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,她目光迷离,漫无情绪,整个人被罩在玄关澄透的光里,像一颗饱满成熟的苹果。
言落眼皮很轻地动了下,脚尖不经意间向内挪动一步。
“能不能进来喝杯水?”他沉声道:“刚刚走太快,我有点渴。”
盛望舒抬眸看他一眼,不知道在想什么,又好像什么都没想,下一刻,松开了手。
言落走进来,自己打开鞋柜换上一次性拖鞋。
盛望舒懒洋洋地往沙发处走,背对着他挥挥手:“吧台有恒温水,你自己弄。”
言落:“好。”
盛望舒坐到沙发上,从包里翻出手机,先翻看未读消息。
强撑着精神按照重要程度回复了几条,言落端着水杯走了过来。
她光着脚窝在白色的单人沙发里,他就站在她身后,修长的身影在她眼前落下一道影子。
下一刻,影子忽地一动,是他自后面倾身,把水杯递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喝水。”
盛望舒条件反射地接过来,边打字,边抿上一口。
熟悉的、清甜的味道入喉,她尝出桂花蜂蜜的味道。
那瓶蜂蜜还是当初从思北公馆带过来的,放在吧台上一直没开封过,她已经很久没在酒后喝过蜂蜜水了。
盛望舒睫毛轻颤了下,打字的手指就这么停下来。
“不是说渴了?怎么反而给我倒水?”她眼睛看着手机屏幕,低声问。
言落的呼吸若有似无落在她身侧,“突然间又不渴了。”
“找个借口进来,就是为了帮我泡蜂蜜水?”她意味不明地轻嗤了声。
言落不置可否,“喝多了酒会头疼。”
霎然的沉默。
“咚”的一声,手机从她指间滑落,落到地毯上。
盛望舒一手还端着水杯,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来。
她直起上半身,半跪在沙发上,却依然无法与他平视。
于是她烦躁而直接地拽了把他的领口。
言落配合着低下身来,两人平直地对视。
他那似含着水光的眼眸早在她这个随意的动作间黑沉下来,一瞬不瞬地看着她。
动作之间,盛望舒将水洒到了他的手上,他也没管。
盛望舒略歪着脑袋,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然轻轻笑了声。
“当初你偷拿我的手稿给漪姐发邮件的事情,她都告诉我了。”
言落低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说怪你。”盛望舒轻哼了声:“虽然你有时候真的很爱自作主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