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这晚沈明意收工早,怕自己一个人请不动盛望舒,先三言两语地攻略了许念汐。
许念汐给盛望舒打电话,说订好了位置,晚上一起吃饭。
盛望舒人在剧组,便和沈明意一起过去。
到了地方,她先进去,让沈明意等上几分钟再过来。
盛望舒进到包厢时,许念汐正在看手机,她戴着耳机,像是在看什么视频。
看到盛望舒进来,许念汐摘掉耳机,叫她过来。
“你来看这段视频。”
她把进度条拉回到开头,随即播了外放。
盛望舒低头看屏幕,是徐栋接受业内某杂志的采访视频。
视频中,主持人毫不避讳地询问他对最近业内的唱衰言论的看法。
徐栋笑了笑,客观地接受了一部分中肯的批评,表示会继续努力。
话音一转,他突然说起,其实自己这几年精神状态极差,正在经历一场严重的抑郁。
他絮絮讲起抑郁期间的状态和心理历程,听得主持人都忍不住动容。
“的确,如今社会压力太大,如果不能及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,很容易被抑郁情绪缠上。”
徐栋垂了下眼,苦笑:“以前总是跟自己较劲,跟周围的环境较劲,总觉得生不逢时,怀才不遇,很多个失眠的夜里,我都想不通,明明我从小到大一直刻苦努力,读书时不分昼夜地练习,每天恨不得挤出25个小时来学习,到头来甚至不如某些半路转行玩票的人。”
“他们可以轻易得到我们得不到的机会,可以随随便便得到名家的指导,甚至仅凭着一个作品就能成为新锐设计师、品牌的宠儿,只动一动手指就能拥有我努力了十几年才能得到的东西。”
“难道就因为他们生来就是资本?”他嘲讽地笑了声,“甚至他的成名作涉嫌抄袭了我两年前的作品。”
“我在这里说涉嫌,不是因为不确定,而是因为他抄的高明,难以明确界定,我怕极了钞能力,害怕到时候维权不成,反倒惹一身搔。”
之后的两分钟内,主持人一直在追问抄袭他的人是谁。
而他只是笑笑,始终不说。
“算了,我自认倒霉。”
视频结束。
盛望舒和许念汐对视一眼。
盛望舒很意外:“他上个月还主动来我工作室参观,真没想到他患上了抑郁症。”
“抑郁症是情绪病,从表面看不出来很正常。”
许念汐皱了皱眉,“不过我觉得他说话挺有技巧的,既然怕被对方打压就不应该在媒体面前说,既然说了就干脆说清楚,这样要说不说的又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包厢门在这时被推开,沈明意摘掉口罩走了进来。
话题就此中断。
翌日上午,盛望舒还在睡觉,被许念汐的电话吵醒。
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,接听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