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醒的早,与沈明一起吃了早饭,荣花妤就要出门去接着理账,刚起身就被沈明拉住了手。
她转身疑惑地看向他,沈明仰着头看她,手指在自己唇上点了点。
荣花妤看一旁侍候的阿棠,羞涩道:“早起的时候不是……亲过吗?”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,沈明好像变得黏人了许多,但想着他身上有伤,有了要求,荣花妤也是无有不应的。
沈明却道:“你此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,整日整日见不到,现在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荣花妤心虚又心软,瞪了一旁的阿棠一眼,把阿棠因好奇瞥过来的眼神瞪了回去。
她低头蹭蹭沈明那高挺的鼻梁,小声道,“若是你身上没有伤,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去,所以好好吃药吧。”说罢,在他粉白色的薄唇上亲了一下,随即迅速分开,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开。
几家药铺的财产清点比较繁琐,荣花妤一进店就被请进后院忙活起来。
沈明独自在家养伤,后背的伤痛并不难以忍受,看过几本书后,他站起身来,在林笙的陪同下,去了清韵坊。
走廊尽头的雅间里,清韵坊主余晏端正的跪在地上,将一碟子书信呈给沈明。
“公子,这是我们昨晚去郭府监视时在郭樊的书房发现的,是他和梁友逢私下往来的书信,还有几封密信,其中提到了……”余晏顿了顿,抬头见沈明神色并无异样,才接着说,“梁丞相吩咐郭樊取您的性命。”
林笙惊讶,总算明白了之前那黑衣人的出处,“谋害皇亲国戚,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。”他转过头问沈明,“公子,有了这些证据在手上,梁友逢必死无疑。”
是时候回京了。
林笙知道沈明心有顾虑,他不敢直接开口,旁敲侧击道:“公子,您当初选择来苏州就是为了引梁友逢上钩,如果此次能扳倒他,无论是对皇上还是对朝廷都是一件好事。如今证据已经拿到手,您还要再等吗?”
在先帝沈玄真还在世的时候,梁友逢作为沈玄真府中出来的近臣,就格外受恩宠,后来先帝去世,小皇帝登基,也格外的信任这位近臣,以至于偏听偏信,乱了朝纲,就连沈明也成了被小皇帝怀疑的对象。
如此乱臣贼子,沈明不会留他活口。
证据已经到手,需尽早回京城。可是……妤儿怎么办,她才刚刚做上家主的位置,这几天忙得紧,只怕是没有时间能陪他回京。
苏州与京城之间距离不远,赶马车只需要七八天的路程。沈明只是担心,荣花妤会怎么选择,在她心里,他又能占多重的分量呢?
思索间,余晏小声提醒:“公子,荣花妤她并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,她本不该卷进这场风波里。”
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对她坦诚相告,又怎能奢求她知道真相后会继续留在他身边,甚至愿意为了他暂时放下荣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