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敲击了两下方向盘,季严烨若有所思,还就真的没再说话。
阮锦又狐疑的转头,总觉得这人在谋划着什么。
…
车子一路向前,不久后便上了国道。
公路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山林,空气也清新了起来。
阮锦一路上吃吃睡睡,困劲儿上来了,眯着眼睛打盹。
等她再醒来时,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,车子停在一座山脚之下,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啼声传来。
“这儿是哪儿啊?”她迷迷糊糊问了一句。
眨眨眼又说:“季严烨,你不会是想把我拉到后山卖了吧?”
山里的气温低,男人去后备箱拿了大衣,拉开副驾驶的门让她下来。
中指屈起,敲西瓜似的敲敲她的脑门:“没大没小,叫九哥。”
阮锦只当没听见:“季严烨!你要是再不说去哪儿,我就不跟你走啦!”
抬手给她把大衣披上,他向上指指:“能看到山腰的上那幢房子吗?”
阮锦眯起眼睛瞧过去。
她视力不怎么好,今天上午匆忙出门,隐形眼镜都没戴:“…看不见。”
“等上去你就知道了。”季严烨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:“那是一座道观,半年前,我在这里修养了五个月。”
山道蜿蜒,细小的石阶一级一级向上,顶端逐渐变得细小,直至隐没在葱翠的树林和草丛间。
阳光已然没有中午那么刺眼了。
暖阳阳从树叶的缝隙上洒落下来,像是抛落在地上的细小的碎金。
阮锦一步一步向上攀爬,脚步踩着那随金似的阳光,头顶上小鸟幽幽鸣唱。
男人的大手温暖和干燥,又很有力的带领着她向上。
阮锦忍不住问:“你当初坐着轮椅,这么陡峭的山路,是怎么上去的?蒋律师和老刘背你吗?”
”不是。”季严烨摇摇头。
他一直走在她前面,身影高大而挺拔,淡淡解释道:“我是在他们两人的搀扶下,一步步挪上去的,走了整整两天。”
“你不累吗?干嘛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!”阮锦光想想当时的场景,都觉得呼吸发紧。
他却并不怎么在意:“那时我一心想找到一个信仰,自然要努力证明自己的虔诚,就像藏民会一步一叩首去朝圣一样,身体的苦痛早就不重要了。”
再提起这些旧事,他到底还是有几分感概。
牵着她的大手紧了紧,转头温和的说道:“累了吗?九哥背你。”
阮锦这会儿才感觉出,身体锻炼真的很重要。
她平时懒散惯了,上班结束后,回家就往沙发上一摊,好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。
现在造成的后果就是,才走了半个小时,她就喘得跟个破风箱似的,只想找到个地方赶快坐下。
但让季严烨背她,她又觉得不好意思。
摇摇手道:“算了算了,我歇一会儿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