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睡觉有那么沉吗?还是季严烨给她下了迷魂药!
残存的那一丁点儿睡意也消失了, 她眼睛闭着, 眼珠却在里面左右动,睫毛抖啊抖。
眼皮覆上一根略微薄茧的手指,在她睫毛上轻点了一下。
阮锦吓了一跳,慌慌张张坐起身来:“你干嘛啊?”
季严烨似笑非笑:“这不就醒了吗?”
阮锦:“…”
外头天色都已经大亮了, 她也没有赖床的理由了, 只好从床上下来,特别殷勤的替人家把被子铺平展, 双手在上面抹挲了两下。
季严烨靠在轮椅上,姿态随意的盯着她看。
他身上穿得已经不是睡衣,黑色衬衣的袖口卷着,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。
修长的手指微微屈起,敲击了两下轮椅扶手:“左边。”
阮锦:“啊?”
他就靠近了些, 用手指给她看:“左边这里还有褶子。”
阮锦:“…哦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逗她, 等她整理好了, 季严烨又皱皱眉。
“右边那里也不行, 被角折回去了。”
阮锦脾气很好的脱掉鞋子,趴过去把被角揪了揪:“行了吗?”
“嗯。”季严烨点头。
她也不下来, 就这么转身看他的反应, 斗志昂扬准备接受新的指示。
季严烨却淡淡道:“可以了, 都很平整。”
阮锦:“…”
要不是她觉得心虚, 这会儿早就炸毛骂人了。
忙忙碌碌从床上下来, 她又规规矩矩靠着床边站好。
这才探着脑袋打听道:“诶,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躺床上去的?”
季严烨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,语气很正经:“你昨天晚上打瞌睡发懵,自己爬上来拽走被子躺下去的。”
他说得有鼻子有眼,阮锦刚睡醒脑子又不大清楚。
于是紧张道:“那我…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啊?”
季严烨就笑了一声,饶有兴趣的反问:“那如果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,是不是打算对我负责?”
这话咋越听越不正经呢?
阮锦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人骗了:“…负责,我负责带你去医院,治治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。”
两个人大清早就起来斗了半天嘴,瞬间精气神儿都有了。
阮锦晃了晃脑袋,也懒得去操心昨晚的事情了,过去把自己的物品都收拾起来,小跑着抱回厢房。
然后她就开始洗漱,刚刚关掉水龙头,房门外就响起‘熙熙索索’爪子挠门的声音。
她边擦脸边走过去看,大黑狗子严肃的蹲在外面,小声‘嗷呜’了一声。?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