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严烨却不同,他似乎是矛盾的。
性格乖戾的施暴者,有着痛苦过往的美强惨。
这两个人设,到底哪个才能和季严烨这个人完全匹配呢?又或者,两者是融合在一起的。
一个坏人,同样也可以拥有打动人心的苦痛经历。
她整个人都糊涂了起来,坐在窗边半天没有起身。
老刘和蒋律师已经走了,院子里静悄悄的,忽然一声声激烈的狗吠传来,紧接着是沉闷的砸东西声音。
阮锦连鞋子都没穿好,一只脚赤着冲到外面,才看见正房的门没有关。
季严烨就坐在屋内的轮椅上。
男人腰背笔直而僵硬,他的双眼紧闭着,似乎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中。
地上全部都是被砸坏的物品,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碎了半截,垃圾似的躺在门边。
杜宾犬恩格焦急的在屋子里一圈圈奔跑着,看到有人来了,才摇摇尾巴安静下来。
阮锦却并没有向前。
她有些踌躇的看过去,正正好好和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眸相遇。
房间里没有灯,只有清幽的月光从窗棱见洒落。
季严烨抬手按了下心脏的位置,他的舌尖在腮侧抵了下,忽然笑了。
河流一般的血泊缓慢散退,柑橘沐浴露的气味取代了血腥味,紧接着又覆盖了屋内线香的气息,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暗示。
他的目光从小姑娘赤着的小巧脚丫上掠过,再重新移上那精致的面颊。
仔仔细细看尽她目光中的惧怕与惊疑。
终于缓缓招招手:“阮锦,过来。”
眼见她仍旧迟疑的站在原地———
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些许痛苦:“我现在动不了,身子很僵。”
阮锦这才快步上前:“那我扶你去…”
话音未落,却被男人反手捉住了手腕。
他是骗她的,明目张胆的利用她的善良,却没有丝毫悔意。
目光笔直的盯视着她,男人的声音低沉沉,带着些哑。
“小姑娘,我的凡心动了,你要负责。”
这一句是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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