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习惯独立了。”她知道他什么意思,可是以前的时候,他也没送过她,他有什么资格评论周桐?“这里挺安全,他赶飞机很累。”
“是你想要的生活?”陆裴往她面前走一步。
“是,陆总,没事的话,我先走。”慕夏预感不妙,后退一步,准备饶开他。
陆裴伸手挡了下,漆黑的眸压低,有些怒气又有种难以割舍地思念凝结在他眼底,让他差点没克制住自己要拉她入怀。
“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?”
慕夏压低眼色,刻意疏远:“没有。”
很好,很好,慕夏。
他以为自己够狠。
却也比不过慕夏这个女人。
当初怀孕了瞒着他又擅自拿掉他的孩子。
他怎么就没发现,这个女人原来挺狠?
“看来,慕小姐做人做事比我绝。”陆裴缓缓说。
慕夏皱眉,有些看不懂他,不过片刻,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忽然就是淡然一笑:“陆总,那你要我怎么样?谈过一次恋爱,结束了,我就得去尼姑庵剪断青丝,念斋礼佛,一辈子当尼姑,不再谈恋爱吗?”
“陆总,如果是这样,抱歉,我已经走出以前的事。”
如果是刚分手那一年,她的确痛不欲生。
可是再痛不欲生,再遇到妈妈生病,那些矫情就不值一提了。
她的人生不能只有陆裴。
还有未来。
慕夏冷静说完这些,绕过他离开。
陆裴皱着浓眉,站在原地,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,垂在西裤的手一下握紧。
怎么能那么快忘了?那么快走出来?
那么快就不记得他们孩子的事?
陆裴却记得,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。
他因为一个圈子的起哄,置气赶她走,第二天的时候,他就知道她怀孕的事了。
但是他找到她的时候。
她已经不见了。
只有私人诊所的医生,拿着那个刚刚夹出来没多久,还没成型的血淋淋胚胎,放到他手心。
陆裴从小到大都是含着金钥匙出身。
一辈子太过顺顺利利,从没遇挫。
但是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血淋淋胚胎后,转身去旁边的洗手台吐了。
他不是恶心自己骨肉的胚胎,而是恨慕夏的狠心。
他们也不是没争吵过。
她怎么能那么残忍打掉这个孩子?
怎么能?
随后,往后的那2年,他经常做噩梦。
梦里,血淋淋的小娃娃走到他面前,拉着他衬衫说:“爸爸,你怎么不要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