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宁,你莫要胡乱诋毁他人。”闻天羽淡淡道。
云晴芝着意往闻天羽身边靠了靠。
沈秋练看了看闻天羽,又看了看云晴芝,只觉得真俩人一个塞一个的奇怪,要是放在以前,他们俩早就扯着嗓子叫唤了,云晴芝倒也罢了,这闻天羽说话莫名其妙的文绉绉的,还头一回喊了自己“沈宁”。
“你没吃错药吧?”她上前一步,盯着闻天羽的眼睛看。
“此话怎讲?”闻天羽八风不动道。
沈秋练看不出个端倪,也不想跟这两人多纠缠,拂袖转身。
她转过身去,就觉得定山河在剑匣内嗡鸣起来,而后她猛地回首,却发现云虚让站在后方,一手捏着云晴芝的手腕。
“师父?”沈秋练吃了一惊,诧异道:“您怎么会——”
“你爹有急事找你。”云虚让说,他面色冷冷,说话的口音无甚感情,“速速回去孤雁峰。”
沈秋练:“唉?”
云虚让的嗓音陡然转厉:“还不快去!”
不得不说,沈秋练有点被吓到,她固然觉得这情形十分蹊跷,但想想看沈辽倒是很少有急事找她,这还专门托了云虚让来转达,没准儿还真是什么很重要的事,念及此,沈秋练也顾不上别的许多,转身离去。
待她走远,云虚让才开口,他至始至终都扣着云晴芝的手腕没有松开。
“爹,你干嘛!”云晴芝被捏疼了,气的跺脚。
“天羽,你也走。”云虚让冷冷道:“我有事要对芝儿说。”
闻天羽稍稍一怔,脱口道:“师父......”
“让你走你就走!这是我云家的家事!容不得你外人旁听!”云虚让怒道。
云晴芝焦灼的望向闻天羽,眼神里尽是求救之色,闻天羽的眼神微暗,但随后还是供一拱手离去了。
待周围无人了,云虚让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正视云晴芝。
这么多年来,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女儿如此陌生。
不得不承认,他对云晴芝是纵容宠溺的,毕竟在他心里,女儿便是心头宝,可以不用有天大的出息,只要一生无忧快活便好,自己打下的江山日后都可以成为她的依靠,这些想法在魏君兰损失了第二个孩子的时候达到了顶峰。
但云虚让从未想过,他们失去的这块骨肉会和云晴芝有关,在他们眼里,云晴芝是个天真柔弱,也不善武力,像一朵随时会被外力摧残的花骨朵。
所以韩比昌说起的那些事被他一口咽下,呵斥驳回。
但事实上这么久以来,以云晴芝为核心发生的种种矛盾都在冲撞着他的信念,云虚让潜意识明白自己其实有所动摇,知道自己只是不敢面对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