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他的头给孤送到安化王手中,告诉他,他的命孤必取之!”
牟斌眼皮跳了跳,看着四周的狼藉,真是一团乱。
吩咐手下的人赶紧收拾,该处理的尽快处理,再朝崔老太爷看去时,只见人家正安抚着崔大小姐,他也不好再上前去。
崔九贞被谢丕拦腰抱起,马车也被崔云缨带人赶了过来,她余光飞快地睨了眼他们身后,脸色惨白。
“四丫头也跟着去吧!”老太爷的声音响起,崔云缨哪有不应的道理,忙地点头。
等他们上了马车,沈茂君这才朝老太爷见礼,他身边跟着紧紧攥着他衣角双眼泛红的谢用槟。
只听他道:“此事实属意外,老先生……”
“是我的错,都是我。”谢用槟站出来哭着道:“那个人原是想抓我的,但是婶婶她,推开了……”
他哭的直打嗝,话也有些说不清了。
老太爷神色如常,只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“哭解决不了过错,如何避免才是根本。”
谢用槟呆呆地看着他,这句话在这瞬间,响彻心头。
沈茂君抿唇,解释道:“用槟还小,当时情况复杂,实在不是他一个孩子能决定的,也多亏弟妹爱护之心。”
老太爷知道他想说什么,摇摇头。
那些话并不需要,如今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看了眼立在牟斌身边的太子,后者仿佛知道错一般,垂下了眼帘。
后头的事,老太爷与牟斌一块儿处理了,并没有他这个太子什么事,只能看着。
仲秋的街上再是热闹,这会儿也消散了不少,尤其是这条街,冷冷清清,没了灯火竟透出了几分阴森之意。
卫所里,太子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,包括杨达和魏勇也在其中。
他捏着手里的一颗南珠,认出这是崔九贞鞋子上镶嵌的。
“锦衣卫出身的人,竟然连个人都护不住,若是今夜换成了孤,岂不是也要受制于人!”
平静的声音落在耳里,令他们徒然一僵,额角不自觉地落了冷汗。
“卑职该死!”几人以头点地,大气也不敢出一下。
要说起来,他们的确是失职,也是在崔家消散惯了,上街外出等又不是头一回,从未出过什么事。
是以他们的戒心和反应的确有所下降,这才让得那周东得了手。
因着知晓这一点,他们无人敢反驳,心中更是懊悔歉疚。
若今日崔九贞真的有个什么,恐怕他们所有人的命都不够赔。
太子听着,却是轻笑一声,目光依旧在那颗南珠上停留。
“确实该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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