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九贞憋着气吃了几口,倒是把人吃清醒了。
可她依旧没下来,光着的脚晃来晃去,这个天儿也不冷,有人伺候她,还有免费的坐垫,倒也不错。
用完了一碗粥,吃了些菜,崔九贞摇摇头。
“饱了?”
“嗯……”
见她点头,谢丕搁下碗,拿着帕子替她擦了擦唇,才抱着她又放回床上。
崔九贞此时哪里还睡得着,“你也快去用吧!回头早些歇息。”
累了一天,回来又胡闹了一番,这会儿放松起来,当真是疲惫。
谢丕应下,就着她吃剩的那些用了。
夜里,两人自是一番亲热,明明累了,可碰到一起还是擦起了火。
崔九贞懒散地躺在他怀里,手指也不想动一下,“你今儿个进宫做什么,汇报太子的课业?”
“也不是,替祖父办些事罢了。”
“哦?什么事儿呀?”
“王家老太爷的判决下来了,虽未掺和那些事,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即便有功在身,也只有流放。”
“流放?”崔九贞咋舌,那把年纪了还要流放。
这王老太爷真是造了什么孽,生了这些个不肖子孙。
再者说,这个年纪,能不能活着到流放地,又能活几年都难说。
后面又说了什么,崔九贞已经记不得了,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。
天色大亮,一直到了巳时她才起身。
天色有些不好,半边天阴沉沉的不见太阳,半边天又似是带着些阳光。
稀奇古怪。
“去芭蕉园说一声,四小姐放出来吧!”
说完,她坐上了竹椅让人抬着去了东苑。
如云让秋水跑了这趟,自己则是跟着崔九贞。
路上,她正好遇见眉头紧皱的崔恂,“父亲?”
崔恂没有回应,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父亲?”崔九贞扬声,总算令得人回过神来了。
他瞧见自家闺女,笑道:“这是去你祖父那儿?椅子不错,也就你祖父疼你,尽给你捣鼓这些。”
崔九贞笑道:“祖父当然疼我。”说着,盯着他,“父亲方才在想什么,怎的叫你也不理我?”
提起这个,崔恂眉头又皱了起来,“昨晚没歇好,总做梦,梦到你……”
他顿了顿摇头,想起梦里的心悸感,有些魂不守舍起来。
崔九贞抿唇,没再多问,只道:“都是梦,父亲近日太累了,正好休沐不若好好歇歇,今儿个我多做几个菜,让谢丕陪您喝几杯。”
崔恂自打上回出了那件事后,已经不敢多饮了,平日里再大的事儿都是三五杯便罢。
这会儿听他这么说,笑着应下,“成啊!这小子酒量不错,就让他多喝点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