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甘心,不甘心就这样匍匐在他人之下。
张口将鞋面上的水渍舔去,崔元淑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下。
太子嫌恶地收回脚,冷哼道:“腌臜的东西,也就只配给孤舔鞋。”
说完,他心情大好地转身离去。
崔元淑再也忍不住,伏在地上,伴随着一阵阵干呕痛哭。
外头,太子睨了眼小宫女,威胁道:“敢乱说孤就把你扒光了扔湖里喂鱼。”
小宫女吓得一哆嗦,连忙跪下磕头,“奴婢不敢,殿下饶命啊!”
“哼!”太子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背手离开。
小宫女等了会儿,这才敢抬起头,见着人确实走了,总算松了口气。
去了殿里,她上前扶起崔元淑,“崔姑娘,您没事儿吧!太子殿下咱们惹不起,往后还是避避吧!”
崔元淑倏地抬眼,看着她,眸中的冷意让得宫女瑟缩了下,再看时却又消散。
她心中有些打鼓,便解释起来,“殿下脾气不好,奴婢惹不得,若方才进来阻止,恐怕只会让姑娘您更加受累。”
意思是,她不进来也是为了她好。
崔元淑低下头,扯了扯嘴角,声音却柔柔地道:“我明白的,姐姐有姐姐的难处,怪只怪我运气不好,碰上了太子。”
见她明白自己的难处,宫女松了口气,笑道:“姑娘明白就好,您衣裳都湿了,奴婢带回去重新梳洗一番。”
说着,不由分说地扶着她就走。
另一边,回到府上的崔九贞被谢丕抱着回房,早前得了消息的余嬷嬷迎过来,一眼就瞧出了人不对劲。
“吩咐厨房,做些好克化的吃食过来。”
谢丕吩咐道,余嬷嬷立即应下。
玉烟铺好床便被如云拉了过去,“老太爷找你问话。”
期间,又询问了这件事,玉烟进不得宫里,只在宫门外守着,还是谢丕带着人出来,她才知道自家小姐在里头受了这样的苦。
真真是恨死崔元淑了。
见到老太爷,也将谢丕告知的话和崔九贞的烫伤一并说了。
自家小姐那样娇嫩,平日里沐浴她们都不敢用太大劲儿的,这会子被烫的红肿一片,怕不是用了滚开的水。
如此添油加醋地又说了番,玉烟这才一抽一抽地哭着鼻子停下。
老太爷冷着脸,眼中露出厌恶。
这周太后未免太过,这么些年过去,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,脖子都埋入黄土的人,何至于如此为难一个孩子。
一言不发地去了孙女屋子里,太医正好诊治完,看了眼正在床边坐着的谢丕,老太爷便询问了几句。
太医回话道:“老先生放心,只是中暍不算重,吃几副药药养几日就好,至于烫伤我带了药膏,回头好生涂抹,必然不会落下痕迹。”
“那便多谢了。”
“不敢不敢,我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,就不多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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