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丕回眸睨了他一眼,“功课做完了?”
太子一噎,讪讪地远离了他。
为何要有功课这东西,真是恼人。
心里骂骂咧咧的太子,只能在他的注视下抱着肚子离开,去赶功课。
自出阁以来,还是头一回如此认真念书,他觉得自个儿做的很好了。
待结业了,他定要这府里鸡鸭不留。
晚些时候,崔九贞沐浴完,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炕上,玉烟替她绞着湿发。
如云则是在一旁汇报着芙儿的动作,听到她去了之前正房所在的废墟,崔九贞有些惊讶。
“她去那儿做什么?”
那里如今还未重建,只在年后清理干净了,因着死过温氏,平日里连个人影也见不着。
府里的人,谁不绕着走,偏偏芙儿往上凑。
“可瞧见她去做什么了?”崔九贞询问。
如云摇头,“管事妈妈说,她就去那儿坐了会儿,也没见着做什么,恐怕是惦念旧主去的。”
崔九贞笑了,“惦念?要是真惦念,早干嘛去了?”
事出反常必有妖,总之,不能掉以轻心,谁知道她在打什么歪心思。
“盯紧了,我倒是想瞧瞧她要做什么。”
“是……”
如云应下,也拿了巾帕替她擦着发。
翌日,崔九贞去寻了崔恂,正在书房里调试琴音的人见她过来,笑道:“怎么舍得过来了?”
“这不是有事儿嘛!”崔九贞上前,顺道将带来的粥递上。
崔恂移开琴,打开闻了闻,满意点头。
“什么事儿还要跑这一趟,等我午间过去不就好了。”
他尝了口热度刚好的粥,眉头舒开。
“这件事还需得同您商量一番。”崔九贞继续说道:“正房那块地儿,我想重建一下,毕竟一直搁在那里也不……吉利。”
崔恂顿住了手,提起那个地方,他又想起了温氏,想起了那些点点滴滴的事。
他也听说了,府里下人们之间有些谣言,说是温氏的魂一直徘徊在那地方不肯走。
玄乎的还说有人见过。
他自然是不信的,只是以讹传讹下去,到底不好。
“你怎么想,便怎么做吧!总归我和你祖父也不会说什么。”
他应下,又吃了口粥,味道却是已经淡了。
崔九贞得了回应,便与他商量起来重建个什么地儿。
那地方原本不是她生母所在的正房,当年温氏嫁进来后崔恂便将自己和温兰清住的地方封起来了。
温氏住的是另外辟出来的院子,因此,如今重建,她也没想过再恢复原样。
思来想去,决定改成花房,正好离大花园也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