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装了一篓子,将鱼扔给崔九贞,这才又回了书房。
里头,谢丕已经等了许久,太子眼珠一转,道:“先生,大姑娘说晚上想炖锅鱼汤给咱们补补,这不,孤弄了好些鱼过去也不知够不够。”
他皱眉思索着,余光却是盯着谢丕。
这般拙劣的演技,任谁看不出来?
可谢丕却是没有拆穿他,只道:“殿下,这几日,咱们来讲讲太祖!”
“太祖?”太子来了兴致,自己崇拜,想要的不就是跟太祖一般么!
于是乎,他立即坐好等着。
见此,谢丕说道起来,从太祖打天下一直说到成祖起兵造反。
可谓是直言不讳。
太子听得津津有味,在他眼中,成祖做的并无不对,皇位能者居之,成王败寇。
太祖,成祖都是极为英勇之人。
谢丕看着太子,“殿下,若有朝一日,藩王想要造反,您和皇上又会如何呢?”
“嗯?”太子皱着两道浓密的眉毛,“朝中并未亏待藩王,如今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,也未削藩,将他们贬为庶人,他们为何要造反?”
“因为权利!”谢丕低头看着他,目光幽深。
太子太年幼,尚不知权利有多动人心,为了权利人又能做到何种程度。
如今,也该是让他知晓了。
宁王与安化王之事,他都一一掰开了来说,太子其实并不笨,相反很聪明,只是平日里不用在“正途”上罢了。
这会儿听着谢丕讲解,也是明白了其中道理。
“他们若安分,父皇自然不会收拾他们,孤也是,若不安分,父皇与孤都不会手下留情!”
谢丕点头,“妇人之仁要不得,但,也不可滥杀无辜。”
太子随意应下,“孤有数。”
眼见着天色已晚,有小厮来禀报,正厅里摆了饭。
太子立即起身,双眼亮晶晶的,“先生赶紧走吧!定是大姑娘做好了饭。”
谢丕只好跟上。
正厅里,鱼汤的香味直飘到了外头,一大锅浓白的鱼汤,配着几个酱菜,看的人口中生津。
老太爷已经坐下,崔九贞亲自摆着碗筷,瞧见他们,嗔了一眼,“吃个饭还要人请。”
太子脸皮厚,就跟没听见一样,净了手就端起碗筷吃起来。
“喔,好吃。”
这么个天儿,一碗米饭,配着浓香热乎的鱼汤,谁不能吃个两大碗?
至于藩王的事儿,他早就抛之脑后了。
隔日,崔九贞日上三竿才起,眼见着到了二月里,竟是也不见回暖,害得她每次都起不来早。
正梳洗着,如云从外头进来,驱了一身寒气,到崔九贞身边禀报着,“……浆洗房的管事妈妈说了,那芙儿今日得了假便出府去了,说是要买些针线来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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