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人张了张口,却是不敢说什么。
不如说,他嗅到了危险。
谢丕眯起眸子,并不急,而是换了个问题,“你们跟宁王多久了?”
“我们哥儿几个是一年前跟着他的,你要找的那个人和孙瑞,才是跟着那位王爷最久的。”
说话的那个忍着身上的疼,喘了几口气,继续道:“你若放了我们,我们可做你们眼线,替朝廷传递消息,也不亏是不是?”
锦衣卫千户眯起眼睛,似乎在思索着这事的可行性。
“那周嬷嬷的儿子常年混迹市井,与绿林匪盗自成一窝,宁王之事与他无关,不过是后头你们拉进去的利用罢了。”
谢丕没有上当,这件事早已查过不知多少次。
真正为宁王的办事的,只有孙瑞而已,包括眼前这几个,也不过是为了钱财好处。
如今他脱离了这群人,怕是也看出了他们的目的,是以躲藏了起来。
听他这么说,几人脸色变了。
千户闻言,看了眼谢丕,心中倒是对这文弱书生改观了不少。
“上刑吧!”谢丕对千户道:“看样子,他们是不会老实交代了,不过,既然进了诏狱,要痛痛快快地死也不可能,还要指望千户多看着了。”
他颔首一礼。
锦衣卫千户立即停直腰杆儿,“好说,在下自然不会放过他们,在我手底下,我要他们活几日,他们便能活几日!”
当然,是活着受刑。
“你,你当真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?我们死了,你这线索可就断了。”其中一人怕了,急急说道。
“你们说与不说,与我干系不大,总归,我从未想过让你们活着。”
谢丕并在意,这几个人在他眼里,与死人无异。
至于那两人,他会慢慢算。
千户见此,命人堵了嘴,行刑前,又问道:“谢二公子,若是真不小心弄死了,那……”
“此时老师自会与圣上禀报!千户只管放心。”
“那好!”
锦衣卫千户搓了搓手,也是好久没有大干一场了,正好叫这小子见识见识何为诏狱。
一时间,狱里惨叫和着血腥纠缠一片。
外头,已是上元佳节,处处热闹的很,只是这热闹传不到暗无天日的诏狱里。
天色渐晚,京城亮起了千灯。
谢丕站在诏狱的刑房里,面前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三个人,血水淌了一地,也污了他的鞋子。
或许,这几个已经不能算人了。
他拿着抄录的供词看了眼,便揣进了衣襟里。
“劳烦千户了。”他抬手行了一礼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