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颉芳斋里,不消片刻便等来了梁管家,待他行过礼后,崔九贞看着他,道:“梁管家自小长在府里,与我父亲一块儿长大,说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为过了。”
梁管家微楞,恭敬应声,“是,大小姐。”
“我今儿个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,梁管家,府里知晓我行踪的,能有几个?”
“大小姐!”梁管家抬头,撩袍跪了下去,“奴才对崔家对主子忠心耿耿,不曾有任何背叛。”
崔九贞接过玉烟递来的热茶,暖了暖手,道:“梁管家的忠心我自然是信的,只是,这件事倒也奇了,不知梁管家有何见解?”
梁正背后一阵发麻,总算知道了自家婆子为何说见着大小姐会发怵了。
他想了想,道:“奴才立即下去查,还请大小姐宽限几日。”
崔九贞垂眸看着他,想了想,盖上碗盖算是应了。
梁正是梁伯的儿子,的确没有理由会背叛,原书里,这一家子后来也只能做个边角儿。
而那时的崔家做大管家的,还没冒头,便早已被她收拾了。
今日这番不过也是敲打一下。
“府里会功夫的人,有多少?”她突然问道。
“这……会功夫的太多了,府里的护卫不提,便是东苑的小厮们都是个个身手不凡。”
“可有擅用箭的呢?”
“用箭?”梁管家想了想,还是太多啊!
见此,崔九贞回想了下那个蒙面人的模样,道:“把父亲身边的人都传过来。”
“是!”梁管家立即去办。
此时的崔恂还不知这一切,他正与谢丕坐在书房里,神色怔愣。
他怎么也不会想到,自己竟然差点儿瘫了,且下手的人还是温氏。
不仅仅如此,竟连他的女儿也不肯放过。
怎么会这样,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氏吗?
谢丕起身面对着窗外,天色已然暗下,他想到崔九贞,心中担心她不知如何。
“崔叔父,知人知面不知心,您又怎能肯定,平日见到的就是事实?”
崔恂弯了腰背。
“是我的错,若当初没有……便不会娶了她。”
“从前的事说再多都无益,您还是想想,现下该如何吧!大姑娘毕竟是崔家的嫡长女,身份在这儿,又岂能有这样的主母!”
崔恂点点头,“你说的是。”
他不能让闺女也陷入险境,上一辈的恩怨,不应该牵扯到下一辈身上。
无论是元淑还是九贞,都是因为他罢了。
谢丕没再停留,他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。
询问了崔九贞的行踪,便朝颉芳斋走去。
此时,颉芳斋厅堂内,崔九贞端坐其上,她目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六个人。
一个书童,看着清秀高瘦,与她记忆中的人不符合,暂且搁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