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爷点头,自家丫头当然是个有福气的,还用他说?
想着,两人论起佛道来,一个时辰后,老太爷才告辞。
见他就要这么离去,大和尚忍不住了,“嗯哼!施主是不是忘了什么啊?”
老太爷翻了他一眼,解下腰间的荷包扔给他。
“如你这般贪嘴的和尚,也能得此名望,佛主都不知被你忘哪儿了。”
那佛祖定然是打盹儿去了。
大和尚毫不在意地笑笑,一派慈悲,“佛主在心中,老衲心中有佛,哪里就都是佛!”
他摸了摸荷包,笑意僵了僵。
这小气鬼,又这么几个,就舍不得多给点儿。
老太爷才懒得理他,去了隔壁将快要睡着的崔九贞带上,到前头捐了香油钱,便下山去了。
马车一路平平稳稳地朝着别院行去,倒是比来时慢上了许多。
他看着趴在车窗看着外头乡间小路的崔九贞,脑海中想起还只有两三岁时的模样。
小小的一团,就喜跟在他后头摸泥巴,每回他得了空去看菜地,她都要缠着、跟着。
如今一眨眼,竟是已经亭亭玉立,待字闺中了。
眼中有些涩然,他移开眼,闭目养神去。
有些事,不得不做了。
崔九贞看了一路,这山间确实是个好地方。
少了喧闹浮华,多了纯朴生机。
回到别院,崔九贞刚进院子,就瞧见迎面上来的人,她嘴角上扬。
老太爷睨了他一眼,却是没再瞪他,任由他行礼后跟着。
“后山安排的如何?”
“回先生,已在布置了,只是人手有些不够。”
毕竟庄子上的人,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。
“锦衣卫干什么吃的?”老太爷背着双手,“留两人轮流守着便好,其他人都过去。”
他带太子出来,可不是玩乐的,虽有为着孙女的事,但太子和谢丕的教导也从未搁下过。
在崔家里,有些事儿不好放开手脚,在外头就不一样了。
谢丕应下,目光却是移到了悄悄拉着他的崔九贞身上。
握紧手掌,将她包裹住,也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眉眼愈发温和。
……
接下来,一连几日,崔九贞都未见过老太爷三人。
只是某日院中多了些不曾见过的面孔,瞧着模样和腰间的绣春刀,她便也明了。
这些人守在别院里,已不必像之前那群天天只能蹲起来,而是光明正大地在他们眼皮底下晃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