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九贞冷眼瞧着,扬了扬眉。
终于不装了,平日里总缩着爪子,教人都以为是个乖顺的猫儿。可,谁也不知道,这猫儿亮出了爪子,也是能挠出血的。
她不屑地拂袖离去。
厅堂里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,到底是主子间的事情,当时摒退了左右。
可当崔恂抱着一脸血,生死不知的温氏出来时,府里立即炸开了锅。
这可比前头大姑娘退婚,二姑娘与王家公子有染的事要严重。
毕竟是府中当家主母!
东苑里,崔九贞一脸郁气地寻到老太爷,将厅堂里的事说了遍。
老太爷睁开眼,只道:“李嬷嬷死了,你可知?”
“死了?”崔九贞愣了,“她如何死的?祖父难道……”
她看着老太爷,莫非是他下的手?
“混账,你这是什么眼神?难道怀疑是祖父我干的?”老太爷吹吹胡子瞪了她一眼。
崔九贞立即收回目光,“我这不是就想想么……”
“哼!既然不是你做的,也不是我做的,那你说是何人所为?”
“这……就要看看她死了,对谁有好处,她活着,又妨碍到了谁。”
老太爷点点头,孺子可教也。
比她老子聪明。
“我的人和官府的人原本一同去追拿李嬷嬷,谁知她被人送去了乡下,便又辗转去追,不过一半路程,就瞧见李嬷嬷的马车遭了盗贼洗劫,伺候的丫鬟和车夫,无一人生还。”
崔九贞奇怪,“李嬷嬷的案子最重也不过是判刑或流放,即便活着,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吧?”
毕竟钱财她追回了些,其他的,她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搁下这事。
老太爷点头,随即颇为感叹道:“我崔家娶进了个不得了的人啊!”
崔九贞心中一窒,难道说……
“祖父,您怀疑母亲?”
“哼!”老太爷冷哼一声,“以你父亲的性子,温氏出了这事儿,只怕又要心软了。”
听他提起这个,崔九贞有些不高兴了,“说的好像是我逼死了母亲似的,您没瞧见,父亲当时都不听我说……”
老太爷气道:“这个心瞎的,元淑也是,被你那母亲养的心眼儿跟个筛子似的多,也不怕那天作茧自缚,害了自己。”
崔九贞听着连连点头,这告了一状,心里果真舒坦不少。
“祖父,孙女有一事想问问您。”她觑了老太爷一眼道。
“什么事儿?”
“父亲和母亲之间……是不是有什么过往,不大好说的?我瞧今儿个元淑提起为何要生下她时,父亲脸色不太好。”
老太爷沉默了,良久叹息一声。
“都是长辈们的债,却牵连到了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