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崔家并非王家不可,小五传回来的话,不管是误会还是真有什么阴谋。
他这里,对这件事已存了疑心。
崔恂其实并不在意这桩婚事,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闺女罢了。
王家虽好,却也不是不可替代。
直到夜里,父子俩才说完话,崔恂离开东苑后又去了趟正房。
无人知晓他说了什么,待他离去后,正房的灯一夜未熄。
翌日,东苑迎来了一个平日里见不着的人。
温氏一大早便着了素衣,卸了钗环配饰,跪在门前。
老太爷气的跳脚,偏偏又处置不了她。
只说了句:爱跪就让她跪!
一时间,无人敢上前规劝。
崔九贞也是听闻了此事,急匆匆过来,瞧见跪着的温氏,她一脸古怪!
“母亲这是作甚?传出去,还以为是祖父搓磨您了。”
温氏脸色一白,“母亲没有这个意思,只是昨日之事是我疏忽,让贞儿你受委屈了,就连婚事也……”
“那话是我说的,与您无关。”她淡淡道:“母亲还是快起来吧!祖父一向喜静,您这般着实扰人。”
温氏摇头,“老太爷若不肯原谅我,我起了又有什么用,不若在这儿自省。”
她闭上眼,捻着手中的佛珠。
崔九贞有些烦躁,这般看着她是诚心悔过,可传出去却不会好听。
温氏当真不知还是装傻?
看了眼东苑的门,崔九贞不再理她,径自走了过去。
东苑的人自不会拦她,找到老太爷,崔九贞上前,“祖父,母亲她这般终究不妥,您便是为了自个儿的名声,也不该任由她跪在门口呀!”
老太爷睨了她一眼,转过脸去,“她这么喜欢跪就让她跪着,多少年了,还玩这把戏。”
崔九贞无奈,“祖父,您这是让父亲为难,让孙女也为难呀!”
“哼!”老太爷又将脸转到另一边。
“您想想,母亲是崔家主母,是父亲的妻子,我和元淑的母亲。这般跪在门口,丫鬟婆子会如何议论您,议论父亲还有我们?”
“她跪的时候就该想到的,难道是我求她跪的?”
老太爷吹胡子瞪眼,明显气的不轻。
这女人娶进来就是个麻烦。
这些年瞧着安分守己,可骨子里还是跟从前一个德行。
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,古人诚不欺他。
崔九贞忙地上前替他斟茶倒水,安抚道:“祖父,您何必与她计较,内宅妇人而已,打发了就是,莫要气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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