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哼!一刻钟后到前院里站好!”
屋里头,谢丕瞬间清醒,他没有多问,自个儿穿好了衣裳,洗漱完出了门。
来到前院时,老太爷已经候着了,他穿着藏青色的袍子,腰间用麻布绳系着,只挂了一个香囊。
看起来便捷又爽利。
谢丕有股不好的预感,他垂眸看了眼自己大袖长袍。
虽比起平日已精简许多。
“那小子呢?”老太爷询问道。
一旁的梁伯回应,“老奴之前已经叫了,许是里头睡得沉,无人应声。”
老太爷看了看天色已经清晰起来,“哼!去拿铜尺来。”
“是……”梁伯没有疑问,转身离去。
临走前,老太爷睨了眼谢丕,后者犹豫了下,便跟了上去。
太子房门前,老太爷背着双手,手里正握着根三指来宽的铜铸戒尺。
谢丕想到什么,在铜尺上多看了两眼。
只见老太爷推着门,一个用力便打开了,里头睡在榻上的内侍被惊醒,老太爷看也没看,“滚出去!”
“这,崔老先生,您这是……”内侍忙地穿好衣裳,正想上前拦着,就见谢丕看向他。
“再不出去,就没人救得了你了。”谢丕淡淡道。
内侍心中咯噔一下,瞧见了老太爷手里头的铜尺,眼中不知想着什么,竟真的退了下去。
老太爷来到床前,见太子袭衣半露,撅着屁股抱被睡得正香,登时一铜尺就对着那半边屁股下去。
啪地一声。
“啊……”太子被痛醒,半睁着迷糊的双眼,“何人敢打孤的屁股……”
只见老太爷面无表情,低头看着他,“往后每日卯时正到院子里站好,迟一刻就挨三下。”
说完,也不管太子是如何懵懂震惊,径自出了屋子。
摸着火辣辣的屁股,太子总算是清醒了,“放肆,竟敢打孤屁股,孤要告诉父皇,让父皇……”
“殿下!”谢丕打断他的话,“可知老太爷用来打你的铜尺是什么来头?”
太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,哪里还管这些,“孤不管是什么,孤要治他的罪——”
真是见鬼了!
“那是先帝御赐给老太爷的铜尺,上头刻有上打昏君,下打馋臣,虽无銮驾,如朕亲临!”
太子就是再蠢,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。
他惊愕又单纯地看着谢丕,“这是何意?”
谢丕勾唇,“意思是,老师打你,你就得受着,莫说你,就是圣上来了也不得阻拦。”
说完,他心情颇好地拂了拂袖子,优雅离去。
徒留呆呆坐着的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