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迁见着没问出来,有些泄气,可一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,便又挺直了腰杆儿。
“咳咳,走吧!”说着挥挥手让护卫带路。
内堂里头,谢迁行过礼,厚着脸皮讨了杯茶水喝,总算解了渴。
“……您这不声不响地跑出来,可叫臣等好找。”
“你这不一下子就找着了。”那位不紧不慢地睨了他一眼。
谢迁轻咳了声,道:“您还是赶紧回去吧,江南刚递来的消息,正等着您呢!”
“无非又是那几件。”那位说着,到底搁下了茶碗,又突然发问,“你家老二今岁多大来着?”
谢迁疑惑,“刚好十八,您询问他做作甚?”
“十八就有如此才学,倒是颇有先生当年风范,不如瞧瞧?”那位拢起袖子,思索着道。
谢迁不明所以,朝老太爷看去,哪知后者只顾着低头品茶,也不理他。
只道:“您若是想,回头我叫过来瞧瞧。”
听他们这么说,谢迁似是想到了什么,忙出声,“犬子前不久又丧了未婚妻,恐不适合近贵人身……”
“又丧了?”
老太爷这才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。
那位闻言,果真嫌弃起来,“那些个丫头怎的都如此命薄,真是晦气!”
说完,也没了心思再说其他,招呼一声后,背着双手离去。
几个锦衣护卫忙地跟上。
谢迁这才抬袖擦了擦汗,“我这还没歇会儿又得跟着跑。”
说着,忙地向老太爷告辞,追着前头出去。
瞧见人都走了,崔九贞这才端着些小食进来,“祖父,可是有什么烦忧之事?”
她将小食摆上,又径自泡了壶茶水。
老太爷摇摇头,“不是什么大事,女儿家家的,无需多问。”
他挑个块蜜饯含在嘴里,熟悉的味道令得他松开了眉头。
“今儿个怎的想起过来了?”
“多日不见祖父,孙女挂念,便过来瞧瞧。”
崔九贞笑道,悄悄打量,“祖父不会不喜吧?”
“这什么话。”
老太爷瞧着严肃,实则却是个性子随和的,摆了摆手,与她闲聊起来。
平日里确实不常来,崔九贞初时有些陌生,不过很快便适应了。
“……祖父,方才听您和那位贵人说起,难道有什么人要进府求您教导吗?”
老太爷顿了顿,见着她睁着大眼实在好奇,便透露了些。
“是当今殿下,不好管教,我也没那个精力。”
一想起这位殿下,他顿觉头又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