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,茗香出了正房的门便瞧见一身青绿衣衫,头戴花簪,身姿高挑,面容白皙清秀的女子,此时正挺直腰杆,立在廊下。
她牵起一抹笑意,上前见礼道:“是芙儿姐姐来了,大小姐正在屋里头更衣,还劳您稍待片刻了。”
“无妨,来时夫人吩咐过,大小姐向来温吞,不可催促。”
“即是如此,那就请芙儿姐姐与我去次间里吃吃茶歇会儿子吧!”
茗香朝着如云暗暗使了个眼色。
芙儿并未拒绝,跟着她离开,身后两个跑腿的小丫鬟刚想跟上,却被如云拦了下来,“两位姐姐也辛苦了,不如跟我去吃几块点心歇歇,主子出来还得一会儿呢!”
说着,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们去了另一边。
房里,崔九贞站在窗子前收回目光,由玉烟替她点上唇脂
片刻后,妆容已成,她揽镜照了照,状似不经意地询问道:“平日里夫人几日见我一回?”
玉烟想了想,“您平日不必晨昏定省,又不喜总往上房跑,最多老爷休沐时前去见一回,若遇夫人发病,多则一月,少则半月不等。”
“发病?”崔九贞沉思,“这寻常也瞧着也好好的,却总说身子不好,到底是个什么病?”
这个疑问一直在她心中盘旋着,原主从前也不是没打听过,可都说是生产时落下的病根。
再加上原主生母也是身子不好,在诞下她时更是血崩离世,久而久之,她也就没再询问过。
只当是府里的忌讳。
瞧着玉烟也说不上来,她只得暂且放下。
想起另一个人,崔九贞接着道:“那二小姐呢?她可常去上房?”
打她成了崔九贞醒来,除却今日,还未见过这个妹妹与自己有甚交集,由此可见,平日里两人关系也不大好。
玉烟想了想,“二小姐也不用晨昏定省,只偶去侍疾。”
“也就是说,崔元淑常去上房,我却不用去。”
与其说不用去,不如说不被待见吧!
玉烟听着,心中也不是滋味,这也是没法子的事。
明明听说夫人与前头的原配自幼姐妹情深,才愿意嫁过来的,可到了府里,却不是这般。
只是这些不是她一个奴婢该打听的,也不敢妄加揣测。
“……奴婢也不知,只是总见夫人闭门谢客,听说上房那头每日最多的便是夫人诵经之声。二小姐虽去侍疾,可也不见得能待多久,大小姐您不必计较这个。”她有意安抚道。
毕竟二小姐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,人走茶凉,也只叹先头的元夫人福薄。
“行了,我不过是问问罢了。”崔九贞摆了摆手,倒也不是嫉妒崔元淑得夫人喜爱。
毕竟原主与她们之间隔了一层。
“对了,祖父近日在做什么,可有要见我?”
按着书里所说,崔九贞是老夫人跟前长大的,说是心头肉也不为过,自然跟老太爷也很是亲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