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,你的手怎么了?”
Alisa喜欢叫她“信”,温柔轻声地。
池信看了眼手背,刚才烫伤的地方起了两个水泡。
“没事。”
她俩说话声引来薛畅。
“咋了?我看看。”
池信往回缩,“真没事。”
伤口清洗完,池信又小心包扎好,让伤者坐到一旁休息。
“谢谢你。”这位伤者竟然用中文跟池信讲话。
她有些惊讶,愣了下才回复,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,你会说中文啊?”
伤者点头,“尼博亚有很多中国人,我的中文就是中国邻居教我的。”
池信跟薛畅相视一笑。
“这次地震,他没逃出来,以后再没人教我说了。”
刚才还很轻松的气氛一秒跌进冰洞,伤者望向远处,沉沉叹了口气。
……
“信,你在MSF的服务周期是不是快到了?”
“嗯,还有不到两个月。”
一年时间好快,这一年过得心惊肉跳,每一天都充满未知,但池信一点都不后悔,就算曾经死亡离得很近,可劫后余生的感觉更让她觉得这段经历无比珍贵。
“听薛畅说你很拼命。”
“拼命?”
“嗯,为了抢救病人。”
池信恍然,确实有几次比较危机的时候她都第一个冲在前面的。
“下意识吧,能多救一个也好。”
某种意义上,她觉得医生和警察这两种职业的共同点,既是对已经发生的危险进行补救,也是对未来要发生的事进行防范,而不同的,医生要给每个生命以尊严,就算犯人受了伤,还是要救治,再把他们活着交到警察手里,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,就像赵海一样。
“池医生,有伤员找你。”
一个护士站在帐篷门口,冲池信喊话。
“来了。”
她起身,对Alisa说摆摆手,“那我先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池信不用想就知道找她的人是陈嘉黎。
站在病床前,池信双手插兜,问她,“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?”
“有,头昏。”
“正常。”
陈嘉黎被噎得不轻,“我还冷。”
“也正常。”
“那怎么才叫不正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