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来了?”
池信偏过头,竟然看见了柳山南,褪去特警制服的他穿了件连帽卫衣,下巴处黑色胡茬像两天没刮的样子,有种颓废的帅感。
“我请假了。”
“队长批了?”
“嗯,明晚之前回去。”
实际上,柳山南前前后后恳请了四次,队长好不容易才批准,为此晁尚还说,因为他是队长的心头好,其他人根本没这个待遇。
反正当时队长的脸色不太好,但柳山南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“过来。”
柳山南拉她过去,走到漆黑的楼梯间,将她搂在怀里,呼吸间消毒水的味道涌进鼻腔,这次,换他靠着冰冷的水泥墙。
池信歪头窝在他胸膛,难受得鼻子泛酸,却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。
“池信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给我种个“草莓”吧。”
她笑了声,今天所有的疲累和难过一扫而尽。
柳山南下巴抵着池信的头顶,说话时声音从上方落下,像初冬飘雪。
“那你回去岂不是要写检查?”
“写就写呗,我文笔还行。”
池信捏了两下柳山南卫衣胸前的刺绣图案,仰头问他:“你就穿这一件出来的啊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太薄。”
“不冷。”
帕市已经零下的,虽然市里还没下雪,山里却已经下了。
“我下班了。”
言下之意明显。
柳山南放开她,转牵手,说:“那走吧。”
走廊的灯在他们离开时才亮起,懂事得完全不像个冰冷的照明机器。
……
深夜,帕市飘起了雪花,今年的初雪来得毫无征兆。
池信裹着大衣从医院出来,雪花迎面飘到脸上,凉丝丝的。
“我们去喝酒吧,你能喝吗?”
“怎么想喝酒了?”
池信指着衣袖上的快要融化的雪花,“下雪了呀。”
算不上理由的理由,柳山南犹豫了下之后总算同意了。
酒吧在老城里面有几家,挨着不远,从出租车上下来,池信打量几个各有千秋的招牌,指向最左边那个,说:“就它了!”
柳山南看了眼,闷闷地吐出一口气,脸上表情隐匿在夜色下,不易察觉。
这个时间正是酒吧营业高峰期,但这家是民谣酒吧,所以没那么吵。
两人刚进门,一个女人在吧台里面抬起头,然后笑着招招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