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她陡然意识到,如果周粥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,她以后岂不是有口福了。想着这几天吃到的美味佳肴,裴母眉宇间的喜悦加深,她拍拍裴慎,“儿子,周粥是个好姑娘,你一定要追到她。”
说完这话,她脸上的喜色消散了些,“只是……你的工作危险性高,恐怕很多女孩子都不会喜欢。”
很多女孩子择偶时,如果男方的工作危险性高的话,女孩子很可能会因此而有所顾虑。
也不知周粥那姑娘是怎么个想法。但一般都会有所顾虑吧。
裴母叹气,“当初叫你不要做刑警,你非要去,多危险啊。”说着她看向他打了石膏的腿,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很容易会受伤,很容易会有生命危险,作为家人怎会不担忧,怎么会经常提心吊胆?
当初知道他报考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时,她和丈夫极力反对。以他优异的成绩,念什么专业不行,为什么要去当警察?那么危险的职业,他们夫妻俩坚决反对。然而但他也执意坚决,她和丈夫最后也无可奈何。
他们也明白他为何如此执意如此坚决地要当警察。
思及他执意当警察的原因,裴母目光微黯。她叹息一声,随即接到了丈夫的电话。
裴父和裴母都是西城第一大学的大学教授,裴母比他先退休,她已经退休半年,而他还在学校任课。最近他在做研究,比较忙,这几天就来看了儿子两次,他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。
思及此,裴母突然意识到到了什么。之前儿子让她不要耽误非洲的支教工作,他说他不用她照顾,他爸可以照顾他。但他爸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他。
又思及方才他让她出门接开水,而她接了开水他好像又没喝,她想明白了什么,轻笑出声。
她这儿子,让她去非洲,恐怕不是怕耽误她的支教工作,让她去接开水局,恐怕不是真的需要开水,而是觉得她打扰了他和周粥的二人世界。
她摇着头笑了笑。
忽然有护士进来,护士对身后的人说:“你们就转到这间病房来。”
王娟和丈夫杨平福将儿子杨天明放到床上。安排妥当后,护士检查了一下杨天明的身体,然后才离开。
王娟坐在床边,握着儿子的手。之前那间房不能住了,所以他们才转到了这间病房。只不过医院病房都是差不多的,转不转都没什么差别。
她握着儿子的手,多么希望儿子能忽然醒过来。然而她的希望总是会一次又一次落空。每一次的落空,都会加深她的痛苦,然而她又无法去停止做出希望。
周粥从医院回来,她开门,才进屋,一团圆滚滚的黄色就飞扑到了她身上。
她及时接住小黄。小黄用爪子扒着她,脑袋狠狠地塞进她怀里,像是怕她突然又消失似的。
王兰说,她消失的那几天,小黄饭也不吃水也不喝,成天呜咽着,要出去找她。那几天它瘦了很多,到现在才把肉养了一些回来。
她回来后,小黄比以前更加黏她,似乎很怕她又像之前那样忽然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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