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非什么喻闻铮。”
喻闻铮如是道, 倘若细听的话, 便能发现他语气中还是带了几分僵硬。
尤其是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。
毕竟, 喻闻铮颇好面子,还没那么厚脸皮。
桃秉渊直接忽视到他这一句狡辩,径自斥骂:“你可真是藏的好啊!”
“难怪,难怪仙盟大会时舒儿便信任你,难怪舒儿极力朝我恳求邀你进清松门, 难怪我早觉得你们……唉!我桃秉渊当真是糊涂一时, 这回竟是引狼入室了!”
桃秉渊一怒,嗓门又大又粗,喻闻铮只觉耳根子吵得心烦。
拧了拧眉,他语气也略微冷了下来, 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“你休想再狡辩!”桃秉渊围着他转了一圈,审视着凛眸道:“你究竟,是何时开始哄骗舒儿的?”
桃秉渊丝毫不觉得自己所说“哄骗”二字有什么不对劲——舒儿那么乖巧,怎么可能会先惹上喻闻铮?必定是喻闻铮想老牛吃嫩草,先用些手段,尤其是这张脸,将他家舒儿迷得昏了头脑。
桃秉渊越想越笃定,越笃定便越觉得气愤,想开口大骂喻闻铮厚颜无耻!
殊不知,喻闻铮生于天地间数百年不错,可有交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,若论感情经历不过是一张纯得不能再纯的白纸,更不必说他所想的那些手段了。
“怎么说不出来了?仙盟大会时不是狂得很?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!喻闻铮,我可不怕你,今日无论如何,你必须要给个说法!”
身份似乎已经藏不下去,喻闻铮不由得沉了脸色。
他还不想承认。
想起之前用这副身形皮相在沉剑宗所作所言,喻闻铮觉得自己才是受了哄骗的那一个,竟为桃剑舒干出那些蠢事来——譬如为着她和梁凤霖坐在一起生闷气,譬如与桃秉渊大打出手,又譬如,为了一时口舌之快胡言乱语。
尴尬的记忆涌入脑海,喻闻铮甚至想杀了那段时日的自己。
眼下已经极难应付桃秉渊,喻闻铮索性不再开口解释,打算先离开此处。
至于之后……只要他如何都不认,桃秉渊爱怎么想怎么想了。
如此想着,喻闻铮目光在桃剑舒面上落了几息,片刻收回,欲要点足离开。
桃秉渊眉目一凛,哪里会放他这么轻易离开。
出招袭上,仅是几个眨眼间,两人已经过了三五招。
也不知是两人动作太快,还是池水泛着的波光太晃眼,桃剑舒竟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恍惚。
旁边正一攻一御的桃秉渊与喻闻铮心绪皆不大平稳,一时未注意到桃剑舒的异样。
头已经晕乎地有些站不稳了,桃剑舒扶着凉亭边的栏杆,却因着这个动作,无意间瞥见了落在池中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