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秋石咳嗽一声,上前,“不如我与你把脉?”
说着,他姿态强硬的将她的手腕拽了出来,不多时,便看向上首,“司马推官,这位娘子确实刚出月子,不知这小儿可否叫我看一看?”
司马光早就被他们闹烦了,本打算叫衙役将他们分开,免得吵吵嚷嚷的如同闹市。
这会子听他这么说,摆手,“你去。”
许秋石又上去检查了一番,“回官人话,这孩子早产,像是七个多月生的,若真是当初……当初与我娘月份相同,那时间是对不上的。”
赵十三瞬间沉了脸,立刻掐住了李三娘子的脖子,“你敢糊弄我?!”
“没……没!”李三娘子瞬间涨红了脸,磕磕绊绊的。
司马光怒喝:“住手!来人,分开他们!”
李三娘子倒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“那真是我亲生的孩儿!真是我们的孩子!十三郎你莫要信他,他与我有仇!”
许秋石冷笑出声:“有什么仇?”
李三娘子一时语塞,是啊,他们有什么仇?
另一边,一直不出声的看着这一出闹剧的钱学文突然开口,“司马推官,我来招罢。”
李三娘子蓦地转头,不可置信道:“你疯了?!”
钱学文淡漠的看了她一眼,“若不是你与我娘吵架,疯了一般的抱着孩子要出去,又怎会出现如今这般状况?”
“有些事若要人不知,那只能是己莫为。再不然你就好好的藏着,没证没据的,也无人会来搜你。可你偏偏跑了出去。”
还叫赵十三遇见了,又叫人报了官。
这只要有个线头扯出来,府衙那么多人,还有什么是查不到的?
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,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。
原来他因泄愤,将李三娘子腹中的孩子去了之后,心底又有了别的想头。而李三娘子也忘不了日后自己能得到的荣华富贵,与他一拍即合,又弄了个孩子出来。
只原本孩子的产期便是如今这七月,她后头再是调养身子立刻怀上,月份也是不够的。为了不叫孩子出生的月份被人讲究,李三娘子便咬咬牙,寻了那催产的药喝下了,将孩子在七个多月的时候生了出来。
寻思着等过个几个月孩子养一养,叫人看不出什么之后,再由钱学文送去任夫人处认亲。
就没想到,这孩子底子虚,身体太弱,即便花钱如流水,且日日小心照料,也还是麻烦不断。
而钱学文这边靠着任十二得来的那些很快便花完,不得不回家向钱刘氏求助。
钱家虽有些家底,可因着小儿子出息,又有那等因素在,钱刘氏便给两个儿子分了家。眼下她跟着大儿子过,即便补贴小儿子,那也得有个由头。
不得已,钱学文只得暗中将这事儿说了出来。
钱刘氏一听自家还能有这前途,一边害怕,一边自告奋勇的要去照顾李三娘子与孩子。
没想到她对孩子倒是有些个怜爱,又有未来的期许在,很是体贴,可李三娘子就很不招她待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