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八被她看得浑身发毛,忍不住道:“娘子,那人为何不送府衙?”
乔妹儿也有些苦恼:“这大晚上,送去了多耽搁时辰?反正她顶多劫……个那什么,咱们老鸭汤都好了,还是喝了再去吧?”
“可是——”
话未说完,外头便有些微动静传来。
堂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,腊八神色慎重,站了起来,“你们在屋中待着,我去瞧瞧。”
乔妹儿忍不住道:“别是那吴媒婆跑了吧?”
刚才从腊八房中抓到了她,自己一时也没反应过来,又惦记着锅中的老鸭汤,想着她也是个女子,这翻墙进小郎君的屋许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……便顺手把人敲晕过去,放在屋里,连捆了她都没想过。
毕竟她除了怀中的一包蒙汗药,其他什么利器都没带。若是把人捆了,万一她事后反咬一口,说他们将她绑了来,那上哪儿说理去?
还不如就这么放着,醒了再说。
所以这会子有动静传来,乔妹儿合理猜测,“难不成是方才下手轻了,她提前醒了过来?”
阿月便道:“咱们在这里猜也猜不出什么,不如一块儿过去罢?她虽比咱们年纪大,可到底只是个女子,咱们这边可是有四人呢!方才能将她敲晕了过去,现在想是也能的。”
乔妹儿觉得这话有道理,便一招手,往那关押贼人的房间去。
就没想到,几人到了那房间时,却发现房门大开,床铺上乱糟糟一片,蒙汗药撒在了地上,纸包也扔在床角,那人……却是不见了。
几人面面相觑,阿月胆子大,上前看了一眼,道:“难不成她逃走了?”
娘子方才担忧腊八心切,手上那棍子下得可利索了,她听着便觉的疼,这吴媒婆身子骨竟这般好,这么会儿就醒了?
乔妹儿立刻往院中走,果然,墙上有刮蹭的痕迹。
无语了好半天,她开口,“明儿咱们再去买一些砖,把院墙砌高一些罢。还有多摔碎几只碗,将碎瓷立在上头,拿膏子砌了,再有贼人来翻墙,保准扎得她鲜血直流!”
她还是头一回遇到胆子这么大的女子,为着她家小腊八的贞洁,怎么也不能省这点钱。
防护自家的事儿,众人没有异议,收了碗筷便各自洗漱睡了。
另一边,汝南郡王府别院。
汝南郡王今年六十有二,早些年身子骨便不怎么好了,要不是想着儿子在宫中等他撑腰,怕是早就消消停停的在家中享福了。
这会子人被心腹扶着到了布置好的新房门口,他深深的吸了口气,待心腹还要将他往房内送,他摆摆手,“用不着你,本王便是年纪大了,这事儿也能自己做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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