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我无关?”
李宫人浅浅笑了出来,笑着笑着却又流泪,“阿文,你心中还是想我的好的,是罢?这种事情,你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来找我,偏还觉得我不会做这种事……”
她仰头,靠在墙上。
钱学文张了张嘴,抬手擦了她眼角的泪,“三娘子自小便心地善良,我是信你的。”
李宫人“嗯”了一声,又点点头,“你既然这般信我……”
她叹息一声,“可我却是要对不住你的这番信任的。”
钱学文双手发抖,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,“你,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我要对不住你了。”李宫人收了脸上的表情,沉默的看着他。
“为什么?乔娘子有何处对不住你?你要这般待她!”
“有何处对不住我?”她陷入回忆,又抬头,“那我又有何处对不住她?”
“再者说,我也未曾说什么不好的话。不过是在伺候①郡王夫人之时随意提了两句,说是那街市上有一乔姓娘子开了个食铺,每日里客似云来,手艺得到众人的赞赏,且那美貌容貌也是一等一的……这难道是什么坏话不成?”
当然了,郡王夫人近些日子因着郡王身子越发不好且食欲不振的缘故,忧心不已,总想着找个手艺上佳的贴心人入府来伺候,叫郡王开怀开怀。
毕竟这诺大的郡王府全靠郡王撑着,郡王夫人所生的十三郎在宫中也需人撑腰,若是郡王精神不济,那王府可就要没落下去了。
沉默了好半天,钱学文才开口,“你不是入宫了吗?怎么又出宫来了?”
“是啊,我入宫了!”李宫人冷笑一声,“吃人的地儿又岂是那么好待的!那陈家大娘子与我一道入宫,只因想偶遇官家搏富贵,结果不出半个月,便落水淹死!”
“我呢?名声坏了,做不得女官,只能从宫人一步一步慢慢熬!好容易家中使银钱开道,熬到了贤妃宫中,却又有那阉人看我美色,企图对我不轨!”
她眼中满是恨意,“阿文,我落到如今这般境地,难道你没责任?”
她不过是在宫中见到了许大夫后随意的说了两句话,想讨好长公主罢了,可长公主觉得她心机深将她打发出了宫!
这公主不在的公主府,主子便也罢了,下人能好过到哪里去?
她手放在心口,那里难堪的不行,“我也想与她当个亲密的手帕交,可她一再拒绝我的亲近,到后头更是公然在府衙损我名声!没了名声的宫人,在那贵人府邸能过什么好日子?我便是在公主府当差,也要被人说成那水性杨花的性子,还……若不是那日郡王夫人巧合救了我,怕是如今也没你我二人对峙的一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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