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，沈均直面小阎王的怒火，心里有了猜测：“难道他是……”

“这件事就这样了了，你别管！”

电话挂断，顾卿卿的怒火直喷门外。

在外面待了不知道多久林亦默扶着墙进来，勉强站直身体。

“你刚才喊了沈均？”

少年此刻的脸色比顾倾还白。

顾卿卿突然阴仄仄地笑：“你听到了？”

林亦默的脸色微变，顾卿卿已经不需要他的回答，下一刻，她的手握成了爪，卡住了林亦默的脖子。

积聚的煞气喷薄而出，她，想杀人！

林亦默就这么不巧听了不该听的，给了她杀他的理由。

脖子被掐，林亦默没退没让没挣扎。

低血糖在高强度的爬楼过程中迅速发酵，身体再被窒息控制，他只觉得眼前发黑，几乎看不清楚面前的人，但他还是把憋在心底好久的话说出了口。

“你是G博士对不对？”

气息从被挤压的喉间溢出，变了声调，全然不似平常的样子。

“以前，对不起……”

顾卿卿：……

身上的戾气突然被人打散，顾卿卿收回手，她茫然地看着林亦默。

林亦默失去支撑，摔在地上，半昏半醒。

算了吧，这么一个人，还不值得她来动手。

随手给雷霆发了一条消息，转身欲走，但偏偏她就听出了林亦默的气息不对。

一探脉搏，赶紧拔出银针。

几针下去，一股暖意席上心间，林亦默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舒服的感觉，跟十年前一样，跟实验室猝死那次也一样。

“qing~”

无意识的低喃，十年前，他跟母亲出车祸时，他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叫了救他的人的名字，里面有一个qing字。

等他彻底醒来时看到的是叶倾城，自此便是十年。

他在昏沉的意识里努力挣扎，这次想要看清楚救自己的人，他先抓住了救他的人的手，接着很快睁开了眼，于是，他看见了顾卿卿的脸，以及她正在收针的手。

此刻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。

“不用感激，打钱就好。”顾卿卿冷淡表示，想挣开自己的手，林亦默却不放。

“十年前，大邱山，你有没有救过一个出车祸的男孩？”

顾卿卿眉头微蹙：“那么遥远的事情谁记得？”

她救的人多了去了，若每个都记得，岂不是得累死？

不必要的人和事忘掉就好。

一件让林亦默无怨无悔守护一个人十年的事，到了她这里竟然变得如此无关轻重，仿佛他不是个人，而只是路边她随手救的一只蚂蚁。

此刻，林亦默有些负气，他紧紧地攥着顾卿卿的手就是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