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是,殿下恕罪。”
秦沁走上前躬了躬身,确定街头再看不见侍卫的人影后,便随兰陵王府的人一同送秦元的尸身回秦家。
虽然已被灭满门,但还是要入土为安的。
高长恭此前一直揽着芳菲,当他转向元仲华时才松了揽着芳菲的手,低眉拱手行礼:“母亲,让您受惊了,母亲不若进府再喝杯热茶?”
元仲华此时也已从惊吓中缓过神来,摇头拒绝:“不了,天色已晚,我该回宫去了。”
她转而看向面色依旧有些发白的芳菲,忽然抿嘴一笑:“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心郎,你二人定要好生相守,荣辱与共。”
“生同衾,死同穴,深情不负。”
她拍了拍芳菲的肩膀,随之转身离去。
皇族人大多命运坎坷,生死不过转瞬之间,生同衾死同穴是奢望,就好比元仲华是文襄皇帝唯一的妻子,可是生前就极少同寝,死后亦无法同穴而葬。
芳菲望着元仲华离去的背影,许久才回过神来。
……这就走了?
不是应该还有话要和她说吗?难道就是想让她与高长恭相依相守,携手一生?
可自古情深不寿啊。
用情太深的人,一生为情所困,基本不会有好下场。
“你没事吧?”
目送元仲华离去后,高长恭的视线重新回旋到芳菲身上,牵起她冻得冰凉的手放在掌心温着,眉宇轻蹙担忧地望着她。
“有事儿!”只见芳菲一撇嘴,瞬间泪眼汪汪,抽回自己的手直接扑进高长恭怀里,双手环住高长恭的脖子,给他抱了个大满怀,一脸委屈地蹭着他的颈窝,“刚才要不是你及时赶来,我就真要给那侍卫跪下求饶了!太可恶了他们,欺负我一个弱女子,真不是个男人!卑鄙,无耻,下流,贱人……”
“好好好,咱们不生气了,不生气了。”听着她一连串的咒骂,高长恭连忙好声好气地出言安慰,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哄她,“我不也让他给你跪下了吗?你若实在气不过,我便送他去见阎王,可好?”
“那……那倒不必……”
耳边回荡着他轻柔的话语,芳菲一下就委屈不起来了,但还是努力挤着眼泪,抽抽噎噎地回道:“打一顿就好……”
芳菲一个劲地往高长恭颈窝里蹭,蹭得他极为不适,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,胸腔似有一股烈火在慢慢燃烧,连血液里都是灼热的。而他覆在芳菲腰间的那只手,想要用力将她揽入自己怀里,贪恋她柔软的身躯,但又不敢太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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