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头,我今天在衔玉山上解决了一桩事,是关于妖神之泉的。你知道吗?妖族还在费尽心思地解除妖神之泉的封印,他们为了放烛九阴出来,甚至想要拿走我的破军剑。”
玉虚台上冷清清的,只有洛桑孤零零一个人,“我跟妖王沉殷交手的时候,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烛九阴的气息,我猜,应该是八千年前凤凰血的封印差点被破解的那次,有一缕魂魄趁我不注意溜出来,附在了妖王沉殷的身上。”
洛桑笑了笑,“仔细一想也是,一个小小的妖王哪有资格自称'本尊'呢,这明明是那个人的说话风格。”
她酒喝得越来越多,最后经不住醉意半躺到台阶上,呼出一口带着酒香的热气,“老头,我知道你能听见,你琢磨着时间赶紧出关吧,我有种预感,过不了多久,这六界可能会乱,到时候你得主持大局啊。”
洛桑说完这话,玉虚台上一片静悄悄的,除了远处一声拉长的鸟鸣之外,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回应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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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妖族边境的一座山头上,妖王沉殷浑身是血地坐在地上,身边是一个披着白色衣袍的仙人。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,今后我再也不想管你的死活了。”
沉殷抹了一下唇边的血,略带邪性地笑了笑,“你以前与我可不是这样,从前只要我受一丁点伤,你便比所有人都要紧张,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你自己。”
白衣仙人的脸藏在兜帽下,让人看不清表情,“今时不同往日,曾经的摇光上神将你视作亲弟,可是后来呢?还不是亲手将你封印在妖神之泉下。当初若不是你将这六界搅得天翻地覆,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沉殷的表情冷了下来,“别跟我提那个冷心冷情的女人,我在那妖神之泉下被镇压了十万余年,她倒好,逍遥快活了这么久,竟还敢先我一步陨落了。”
白衣仙人注视着沉殷,“阿九,我知道你心里有气,但金鸾鸟族的血我们已经试过了,没办法破除血印,我觉得你像现在这样一直附身在妖王身体里也没什么不好,不如就放弃吧。”
沉殷脸色阴沉,“放弃?曾经我受尽屈辱,人人喊打喊杀,你都是看在眼里的。我如今费尽心思想要重见天日,不就是为了争回那口气吗?况且不是还有个金鸾鸟族的遗孤活着吗?只要抓到他,血印就一定可以破除。”
听了这话,白衣仙人有些气上头,“阿九,都已经过去十几万年了,沧海桑田,如今的六界又不欠你什么,你何必要重蹈过去的覆辙?你若是再这么犟下去,我便再也不会帮你了。”
白衣仙人说着便要离开,沉殷抬手扯住他的衣角,低垂的眼眸里翻腾着复杂的情绪,“现如今连你也不肯站在我这边了吗……也罢,毕竟沧海桑田,你与我不似从前那般亲近也是正常,不过我想最后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白衣仙人停住不动了。
“你帮我查查那个叫洛桑的玄仙是什么来头,我只知道她是昆仑山元始天尊的弟子,在八千年前我险些破除凤凰血封印的时候便是她坏了我的好事,今日我来取破军剑又被她截了胡,这个仙族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