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西迎着他的目光，面无表情地伸出手，缓缓朝他比了一个中指。

男人：“……”逐渐失去笑容。

隔着大厅里的人流，他没有过去，靠着石柱的身体缓缓变直，那股懒懒散散的劲儿没有了，看着路西比完中指后就一头扎进人群里不见了，他站在原地轻声笑了笑。

“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，打一顿的话，一定会哭得很可爱吧？”

“在看什么？”一个红发女人从石柱后面出来，对男人道：“赦曦，相元……那真的是相元，你不过去叙叙旧？”

“叙旧？安娜……”男人转头看向女人，“我和相元叙什么旧？聊一聊当年老子在堕落星域被他揍了几次？”

看着安娜眼里对相元藏不住的崇拜，他不高兴道：“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？”

安娜这才回过神来，看着赦曦不悦的表情，她下意识地跪下，“主人，安娜的主人只有您一个…”

赦曦冷眼看着，更加不高兴了，“别动不动就跪，这么多年了，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…”

……

路西在一个石柱后的阶梯上找到了雪音。

瘦弱单薄的少年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台阶上，他的面前是热闹的人群，人群都像一个人涌去，他看着他们的背影，表情木愣愣的，眼神却很空洞，没有一丝情绪像个木偶人一样的空洞。

路西走过去，走到他面前，挡住了他的视线，她轻轻叫了一声：“雪音。”

少年抬头，眼里突然有了光彩。

脏兮兮的脸上有一双大而圆的杏眼，无辜纯稚的模样犹如深林里的小鹿，路西笑了笑，神情是从没有过的温柔，她伸出手去拉他。

他坐在台阶上，愣愣看着眼前路西的手，好一会才怯生生地把手递上去。

她抓住他骨瘦如材的手，微微使劲，就把少年从地上拉起来。

“吃饭了吗？”

他摇摇头。

“饿不饿呀？”

他看着她，杏眼里满是控诉，仿佛在说都没吃饭你说饿不饿？

路西笑了，她说：“我现在也没有吃的。”

末了，她又问：“有没有人欺负你？”

雪音依旧摇头。

路西牵着他的手，突然叹了一口气，“雪音呐，你能不能说说话…你要学会说话呀，这样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，你叫一声，我就能听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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