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”是傅询和燕惊鸿怂恿出来的,傅询倾心教导了很多假扮男子的经验,沈扶雪聪明,学得似模似样。
那时候她们三个一起扮做男装,在京城里招猫逗狗,任谁看见不说一声纨绔子弟。
然后两个损友,出于有趣,开始怂恿沈流墨去考科举,燕惊鸿还帮“他”做了个假身份。
于是沈流墨一路考了乡试会试殿试,最后差点无法收场,因为“他”最终中了探花。
燕惊鸿和傅询都处于一副“知道你有才,但没想到你这么有才”的茫然状态。
打马游街那一日,两人混在人群里,看着骑着白马,与状元榜眼并骑的沈流墨,实在很难不为她感到骄傲。
两人骄傲的脸,与沈丞相发青的脸色,交相辉映,十分有趣。
最终,沈流墨称病,未在朝中任职。
这位年纪轻轻的探花郎仿佛昙花一现般,于短暂的风光后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。
那时正值先帝晚年,朝中一片混乱,两方势力对打,倒也没人有心思去追究这位探花郎的病是真是假。
沈流墨自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。
直到燕惊鸿今日再次提起。
“暂时给你安排一个翰林院侍读的身份,你当年若肯接受点官,就差不多是这个官职了,听起来很有趣吧?傅询要回来了,你正好可以与她同朝为臣。当然,你不喜欢的话随时可以退出,没有人会知道沈流墨就是沈扶雪。”
“你一向很会说服人,”沈扶雪执笔轻叹,“我知道我不该,但我承认,我的确很想念当初打马游街那一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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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丞相府,燕惊鸿又拜访了几位官员的府邸,这些人并不都是朝廷重臣,他们之中有几位的官职十分不起眼,但每一个都是燕惊鸿精心挑选出来的,他们也许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。
一天结束,燕惊鸿回到谢寒宿身边。
俊朗如玉的男子在漫天星光下对她微笑:“今天过得很充实吧?”
“也还好,”燕惊鸿想了想,“大多时候只是在与人聊天。”
谢寒宿扔给她一柄软剑:“你的剑。”
燕惊鸿笑了起来:“你最懂我。”
她也不去换掉那身繁复又华丽的衣裙,拔剑挽了个剑花,出剑时,剑锋一点寒芒,那宽袍广袖就在空中一飘而过,令人目眩神迷。
她的身段轻盈优美,矫若游龙。
谢寒宿在一边给她吹了一支笛曲。
一曲毕,燕惊鸿还剑入鞘,纵身一跃上了摄政王府的屋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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