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,她前脚才进了花室没多久,后脚就有人来喊她,说是何管事让她过去。
苏步月也没多在意,原本近些时日她就挺受器重,于是拍拍手上的泥土,很快就去了后院。
何管事正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吃早饭,徐恒则双手捧着个茶杯,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,抬起眼帘朝她看了一眼,复又垂下,静静未语。
苏步月就感觉他可能是告了自己什么状。
果然,她心里这念头刚刚闪过,何管事就脸色不虞地开了口。
你在给堡里的小姐们做蔻丹?见苏步月点头承认了,他立刻眉头一皱,又说道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一个小小的花房司佐,怎么敢去高攀她们?!
高攀?苏步月觉得他可能有点儿误会,解释道:您多虑了,不过就是她们恰好想要蔻丹,又不想去外面买,这才让我做些而已。
哦?何管事气极反笑,那可奇怪了,她们怎么知道你苏步月是谁?又怎么知道你竟然还会做这些女人玩意儿?不是你主动献殷勤才怪!你是个如何耐不住寂寞的人我还不知道?
苏步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,但仍笑着,小心道:手痒而已,我也是休息的时候做的。
何管事突然啪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,怒道:你少嬉皮笑脸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姑且不说你是不是有意高攀,就拿你做的这个蔻丹来说,野花?那些根茎汁液哪样可以用哪样有毒性不能用,你知道多少?真想的出来。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们用了有什么不舒服,这笔账该算在谁头上?我告诉你,这种事你负不起责!别以为帮了点儿小忙就了不起,想入上头的眼,你还早得很。
他也不再给她辩解说话的机会,直截了当地说道:再有这种僭越之事,你立刻给我收拾包袱走人!大管事那里我去说了原委就是,这回也用不着于首座下令,我自会发落了你。
他话音刚落,从外头又走进来一个人唤他:何管事。
等会儿!何管事不耐烦地怒声道,没看见我正在训话么?!
那人被吼得一愣。
一直静静坐在旁边围观的徐恒此时便温声开了口:您先消消气,许是外头有什么事要请您拿主意。言罢,已代对方询问来人道,什么事这样不知稳重,急吼吼的。
额那人看了看面前这三人,迟疑道,那个,翠微阁的小魏公子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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