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他的低喃,大地的震动更厉害,花园中自成结界一般的荆棘丛开始像玻璃般碎裂成片。
冀山晴看杰夫的样子,不忍地问:“他从来没有罪,为什么会被神禁锢在这个地方?”
“哪儿有神的事,自己想不开呗,你看像皮特那种想得开的,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还能嘚瑟呢,这良心啊还真是只能谴责有良心的人。”向逆光回道。
冷青青接着说:“画地为牢。使他禁锢在这的人不是神,而是他自己。”
冀山晴奇怪地看了看冷青青,没由来地觉得对方好像与之前不太一样,却也说不出具体区别。
“嘚瑟”的皮特在荆棘丛外发出了震彻天地的粗哑嚎叫,这声音让荆棘丛碎裂的速度更加快了。
“出口不在这里!”冷青青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急,“杰夫只是打开门的真正钥匙,但是大门不在这里!不能等了,这方天地即将崩溃,在那之前皮特完全可以跟我们同归于尽。”
大门……向逆光抬头望向院子那里的大门,围墙和大门早就被这些动静震得坍塌倒地,她终于看清,围墙和大门外面,在黑暗的掩盖之下,全长满了张牙舞爪的血色藤蔓。
那里不是真的大门!而是皮特的势力范围……
她回顾这整个副本,杰夫被虚假的罪恶感困在此处,化身成魔,甚至连自己的一部分都已经被罪恶同化。真亦假时假亦真,大门一定是在那点不变更的“真”之中。
“是画!”向逆光惊呼,“是走廊上的画,出口在那副画里。”
她与冀山晴进过三幅画,这三幅画都如实表达了杰夫仅剩的清醒记忆。
其中两幅画讲述了杰夫背负罪恶的缘由,而另一幅画是这一切悲剧的开端,七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聚在这个古堡之中,画师为他们留下了最后的图像。
“没错,听起来就是那幅画。”冷青青没有进过那几幅画,听了向逆光描述,她点点头肯定道。
冀山晴更加奇怪,什么时候向逆光开始征求冷青青的意见了,冷青青……之前不是她们几个里最没主见的人吗?
向逆光已经知道,封印解除了,阿冷的意识已经归位,而被压抑的真正的冷青青已经重获新生。她刚刚在脑海之中隐约听到了阿冷对她的呼唤声,这里实在太嘈杂,连脑海中的声音都被掩蔽了,当务之急还是先脱身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