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还对崔师傅百般看不起的手艺师傅们立即大变脸,个个都争前恐后地在他面前攀亲戚拉关系,一个说我是你三舅母表妹的外甥,一个又说我跟你爹是从小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。
真是可笑,崔师傅爹娘早就去世了,若是真的有这么个叔伯亲戚,他能到今天才知道?
听着众人为了攀上关系各种胡诌的话,云舒觉得又好笑又恶心,不过却一句话都没说。
崔师傅被众人烦得耳朵都开始嗡嗡了,他沉着声音低吼道:“你们都够了!当初排挤我、跟我动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跟我是亲戚了?怎么不说看在我老丈人的面子上帮我一把了?现在我找到了好下家,你们就开始巴结了?没门儿!你们这样势利眼儿的人,我可不敢把你们带到金泰楼去祸害人家!你们自己找出路吧!”
他摆了摆手,显然是不给这些人一点机会。
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,那就索性撕到底吧!
众人见攀关系巴结不成,转眼就变了口风,冷笑道:“真是不一样了啊,有了新东家撑腰连腰板儿都挺直了!说我们势利眼儿,你就不势力了?还不是看不上咱们这些穷朋友啊!哼!”
看不上?
还真不是!
崔师傅对云舒道:“东家,我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东家能否应允?”
云舒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,笑道:“崔师傅为人正直善良,怎会有不情之请?先生尽管说,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一定答应先生。”
还没到金泰楼做事呢,新东家就这么信任这么重用崔师傅了,众人瞧得更是眼热,也对崔师傅的这个请求更好奇了。
崔师傅拉了一位老先生过来,说道:“东家,这位齐老先生在金楼多年,也算是一位元老了,他的手艺自然不用说,人品更是贵重。”
他这么说,云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当即便点头道:“老先生,您愿意跟我去良河县金泰楼吗?我向您保证,您的一切要求我都可以答应,我们金泰楼上下对您定然万分敬重。”
崔师傅不是外人,他推荐的人定然是没得说,云舒相信他。
这位齐老先生正是之前看到金楼被封后默默垂泪的那人,他看上去已经六十多岁了,两鬓边都是白发。他们一家都是做首饰的手艺人,他的儿子、孙子,也全都在金楼做事。现在金楼被封,他们一家人的生计也就成了问题。
齐老先生没想到自己竟然回得到崔师傅的特别相待,他记得自己跟崔师傅没有任何交集的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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