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温存了一会儿,云舒突然说道:“村里的百姓才是真的受罪,为了那些许银子,冬日里还要干活儿受罪,你只是干了一次,手便成了这样,可想而知他们的手是如何的。我记得小时候,爹的手到了冬日便整天都跟馒头似的,又红又肿,这都是整日被海水泡着的结果。娘还好一些,不过冬日里干活儿也是经常长冻疮的。我想着做点儿油给他们擦擦手,也给村民们分发一些,多少能帮他们保护一下手。”
风吟点头,这些事他是帮不上忙的,让他舞刀弄枪上阵杀敌还行,让他研究如何制作护手的油膏他可就束手无策了。
此时的带鱼最是肥美的时候,晚上云舒将特意留下来的几条带鱼收拾了,做了个带鱼宴。红烧带鱼、香煎带鱼、糖醋带鱼,都十分美味。
不知是被带鱼的香气给吸引了,还是特意留下来跟云舒缓和关系,好长时间没有留下来吃饭的敖子安和秦雨露今晚也特意留了下来,还不遗余力地夸赞着云舒的手艺,听得云舒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。
第二天一大早,云舒刚起床便着急忙慌地去屋后看带鱼冻得如何。
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比她更早,正是云盛。
“爹,怎么这样早?”云舒搓着小手,一边说一边哈气,白腾腾的热气在她面前聚了又散,散了又聚。
云盛帮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笑道:“爹这不是惦记着这些带鱼吗?瞧,这些带鱼全都冻住了,一条一条地,多好看!”
带鱼乌亮乌亮的,身上还带了一层冰霜,哪能好看了?不过在云盛爷俩儿眼中,这些都是能换钱的好东西,自然怎么看都是漂亮的。
“是啊,这些带鱼全都冻住了,今天就能运到城里去售卖了,估计能挣不少钱。”云舒又哈了哈自己的手,小巧的鼻子尖都冻红了。
云盛心疼极了,转身便往家里走:“回去吧,看到这些带鱼都冻住了,这心里也能踏实了。等会儿你王瀚大哥他们来了,直接装车运走就行了。”
云舒点头,厚厚的靴子踩在微微上冻了的土地上,只觉得哪里都是硬邦邦的,连枯草枯树枝都带了几分脆脆的声音。
“舒儿啊,我记得你还打算把带鱼卖到京城里去,咱们良河县离京城这么远,你打算怎么运过去?若是用马车的话,是不是成本太高了?”
云盛走在前边,一边走一边将路上的土坷垃和树枝子往两边踢,省得这些东西硌到云舒的脚。
“用马车的确是增加了成本,所以我想着只运最好的一部分去京城。虽然带鱼在咱们这边不是什么稀罕物,但在京城可就不一样了,他们离大海远,冬天里能吃到带鱼的不是皇宫里的贵人就是那些官位极高的人,就是品阶低一些的官员都是吃不上的。所以我想着咱们的带鱼直接卖给这些官员们,至于普通老百姓,估计还是买不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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