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苦还没有尽，就尝到了一些甜头。

就是不知道这点甜，会维持多久。

有其他热心的学生想自告奋勇，接替祁妄的班。

祁妄不是一个爱表现的人，见有人想帮忙，就让出了位置。

因为和秦老师约好了去她家吃饭，所以他一时无法离开学校，就在学校闲逛着。

一个假期过去，学校里的不少设施都翻新了。他从初中部，走去了小学部那边。

没多少舍不得的回忆，但看着熟悉的地方，还是会有记忆涌上心头。

他走了一圈后，听到铃声，猜测时间差不多了，就又走回去。

他看到姜繁夕被苏梦媛、张斌等人围住了。

“祁妄肯定没有再请你吃东西了吧？”苏梦媛酸溜溜地说，“他家又没什么钱，都被他爸爸输光了。”

姜繁夕说：“有啊，祁妄请我吃了很多好吃的。”

“他哪里来那么多钱？肯定是偷的，张斌，你说是吧？”苏梦媛偏头问。

张斌立马点头：“就是啊，他们家那么穷。我还见过他从垃圾筐里捡钢笔，我们那时候要学钢笔字。

全班就他没钢笔，结果后来捡了一个破钢笔还当宝贝。我们传着他的钢笔玩，他还哭了……”

另一个男生道：“对啊，晋老师也是偏心，让我们凑钱给他买钢笔，一个垃圾桶里捡来的破钢笔？要我们买新的？我们可不乐意。”

张斌恼火：“还好他也识相，没让我们买，不然肯定打他一顿。晋老师还非让我们给他道歉，一支笔而已，道什么歉啊。”

祁妄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往事。

他们嬉皮笑脸闹着玩，嘲弄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。

一个个抛着钢笔，让他在中间仓皇担忧抢钢笔。

有人没接住，钢笔就摔落地了。

他捡起来写，本来就有点小毛病的钢笔被摔断墨，写出来的字断断续续不成样。

他本想靠着那支钢笔参加学校的钢笔字比赛，获得奖品。

后来晋老师借了一支钢笔给他比赛，他拿了校内第一，除了笔记本、圆规直尺等套装外，还有一支价格昂贵的钢笔。

只是那支钢笔到他手里还没捂热，就被祁大海拿去卖了。

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话，把祁妄拉回了现实。

“祁妄肯定偷钱了，我亲眼见过他被张斌家小区的保安抓住，说他偷东西。”

“那么穷，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请人吃东西了。”

“他这种人，你和他玩，不如和我们玩。”

“对啊，我爸妈也是叫我不要和他玩，没父母管，哪里有什么教养，他成绩好说不定还是抄的。”

祁妄站在角落，听着他们在姜繁夕面前，一句句诋毁他。

他们的话像是利刺一样，一次又一次插在他身上。

怨不得他像个刺猬，谁靠近谁要受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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