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袭月举步走向我,一步步就像踩在我心尖上,我不由得往后瑟缩。楼袭月停在我身前,缓缓抬起手,在我紧张地发抖的目光中触碰到我受伤的额角。我倒抽了口凉气,惊讶地看见一抹笑意在他眼底弥漫开,柔柔□宛若芳华。“小絮,疼吗?”他柔声问我。我“啊?”了一声更傻地盯着他。
楼袭月笑着收回手臂,侧头对跟在他身后的白谦吩咐道,“待会儿把蓝玉膏给小絮送去。”白谦略微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下了,还偷偷瞪了我一眼。可我此时哪儿还在乎他,脑子里只萦绕回响着楼袭月方才的那句话。
“谢师父。”我感动得嗓音都有些发紧。楼袭月却不再瞧我,转眸扫了赵单一眼,忽然诡异地笑了笑:“白谦,你看着他俩为对方上药,每一处伤口都不许落下。”
我头皮一麻,蓦然对上赵单投射过来的眼神。那一瞬间,我相信他也是从天上猝然跌到地底的感觉。
经过这次“上药事件”之后,我与赵单虽然仍然话不多半句,但是每当两人练武切磋时谁脾气上来,只要一对上对方的眼睛,蓦然间什么火气都没了。
那段日子,楼袭月开始经常外出不在,我变得喜欢上了练武,因为至少练武会让我没有空闲想东想西。
如此这般,又过去了两年,我终于快满十四岁。那天我练武完毕正准备回房,白谦忽然来传话说师父让我和赵单一起过去。我欣喜若狂的想是不是师父记起明日是我生日?我等不及先换一套干净的衣衫,急急忙忙跑去了楼袭月的房间。
我踏进进屋时,楼袭月正摊开手里的一本书册看着,身上随意披了件外衫,长发如瀑散下。听见我们走近的动静,他略微挑眸一瞥我和赵单,淡然道:“你们现在可以练这本天极剑法了。”
我略微有些失望,可身旁的赵单却猛然把拳头捏得死紧,还抿起了嘴角。几年相处下来,我对这个师弟还算有些了解的,知道这是他兴奋难耐时的样子。我转头看向楼袭月手里的书,这么看来这天极剑法很厉害不成?说实话我对这套剑法并没有什么兴趣,但是楼袭月似乎很在乎,他要我练,我就一定会练好的。
心中打定了这个主意,我收起心里涩涩不失落,认真地听楼袭月说这剑法的奥妙之处。听到那些什么三元汇聚,任督自开,什么天地调和,冠绝武林,我不由得傻问了句:“师父,你武功那么厉害就是练了这个吗?”
楼袭月看着我颇含深意地笑了笑,“为师练不了这个。”我登时惊了,这世上还有他练不了的武功?!在我心目中,楼袭月就是无所不能的,既然他都练不了的话,“师父,这武功很难吗?”我问完就后悔了。师父那么聪明,怎么会因为这个不练的。果然,我的蠢话逗得楼袭月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