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上山的路程,也不过是堪堪过了一大半,后面还要负重再回来,谭鹏鹏忍不住悲观的想,自己果然还是太过想当然了吗?
老师在他来之前也已经劝说过他很多次,他身体不好,学校的日常训练都很难坚持下来,更何况是这样的队伍选拔。
只是他可能还是终究妄想着,是不是这里的人,也会和学校的老师领导们一样,因为他在通讯领域上还算不错的天赋,而破格允许他的加入。而他也一定会努力跟着训练,再也不会用以前身体不好的理由当幌子了。
许多多最终还是抵不过心软,小步跑到谭鹏鹏身边,于他同样的频率向前跑着,只是呼吸间,谭鹏鹏的粗重声响更加明显,许多多的平稳就显得有些过于格格不入。
伸出小手拍拍谭鹏鹏,许多多以他能听到,又不会引起周围人注意的声音大小道,“谭鹏鹏,你剩下的负重我来帮你背吧!你这么下去估计坚持不到回去的,你知道不”,说这话时,许多多还是轻松的步伐,呼吸均匀,只是细听之下比平时略微加重了一些而已,和谭鹏鹏此时的情况是天壤地别。
其实过来之前,许多多不是没想过谭鹏鹏为什么没像之前想的那样退出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况,但他却还是来了。让人忍不住想起不撞南墙不回头,或者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典故,是就算明知道不行,还是要尽最后的努力尝试么?她又猜想。
但是当到了谭鹏鹏身边这一刻,近距离听着那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,那仿佛身体其实早已无法负荷,却仍用尽最后一点余力坚持的样子。
许多多想起了她曾经第一次参加全球争霸赛的最后一站上,那个人很强,她没多久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,可是她许多多又不是没遇到过比自己强的对手,大不了打趴了再爬起来就是了。
就像小时候每每跟她对战,都将她打到浑身都疼的师傅杜斌一样,她还不是一天天的就那样爬起来然后追上了师傅的步伐。
但是直到最后,许多多知道,不一样,真的不一样。那一刻,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师父总让她出去参加各种比赛,面对各种对手。
因为真的有一种对手,他真的会完全打失了你的信心,将你完全踩在脚下般戏耍,就像玩一个简单的游戏般,当所有人眼中他只是将她踩到脚下时,只有许多多听到的邪-恶声音,伴随着碾压在少-女-柔-软上的脚上恶意摩擦。
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耻辱过愤怒过,甚至想过偷偷杀了他,但是她骨子里的高傲不容许她低下她高贵的头颅,也并不想别人知道她内心的狼狈,所以她匆忙的选择了回家,然后她谁也没有说,只是默默的更加投入训练。
她想总有一天,她会亲手把这天丢失的尊严再全部一片片的找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