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。
到了最后一个,则是赵行越的爷爷,老爷子穿着身白色厨师服拄着拐杖,步速并不算慢,脊背也很挺拔,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人。
老管事跟在老爷子身边,替他平端着一个巨大的盘子,直到走到桌边,才换了手,把菜盘亲手放在桌上正中央,道了声:“红烧狮头鹅。”
柳应宁这个假白富美差点看呆了。
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吧。
曹锦书笑着解释道:“这是老规矩了,有的菜讲究,要主厨亲自给贵客上菜报菜名的,爷爷讲究老传统。”
老爷子气度非凡,柳应宁大开眼界,在心里给赵行越的爷爷鼓起了掌。
老爷子上了菜还不算完,伸手从衣袋里抽出把小刀,开始亲手为食客把狮头鹅拆件。
到了他这年纪,竟然还有一双异常灵活稳当的手,双手湿润细腻,厚重有力,每一刀都看似没用什么力量,但却能准确的将鹅胸、鹅颈轻易的切分开来。
而到了最珍贵的鹅冠部分,老爷子片下第一刀,竟然没往盘子里码,而是用刀直接送到了柳应宁面前。
柳应宁直接坐不住凳,张大了眼睛,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之下,连忙将自己的盘子拿起些,接住了老爷子那片鹅冠。
她几乎说不出话来,憋了好半天,“谢谢爷爷!”
赵行越嗤的发出声轻笑,朝柳应宁示意,“快趁热尝尝看。”
桌上还没人动筷子呢,甚至老爷子还没落座,柳应宁看看大家,没动弹,又看向赵行越用眼睛问“大家都没动筷这怎么尝”。
老爷子一看就明白了,一边张开手让管事替他脱掉外罩的厨师服,一边道:“不碍事,吃,家里人什么都不讲究,一切随意。”
老爷子气度非凡,开口就是定乾坤的调。
他脱了厨师服里面穿的还是衬衫和条纹毛马甲,带着副眼镜,丝毫不显老朽,让人能想象的出年轻时的风采。
曹锦书也笑说:“快吃,应宁,爷爷都发话了。咱家比较特殊,自己在家里一点规矩都没有的,都自由的很,你看看赵行越一幅没规矩的样子就知道了。”
赵国英道:“对,应宁别见怪,家里没讲究,咱就是务实,多吃点,把菜都吃完爷爷就高兴了。”
柳应宁重重点了下头,“嗯!这么多好菜,我肯定要多吃,大家都多吃点。”
那片鹅冠入口,口感几乎有点不可思议,不是一块入口即化的脂肪,反而有些韧性。
柳应宁眼睛一亮,又接着细尝。
鹅冠似乎有某种鱼的筋的感觉,但口感和酱香明显要丰富太多了,而且初入口是韧,实际牙咬了又很糯,刚出锅的热度足够,口感和味道都几乎堪称柳应宁此生之最。
有些话主家为了不给人负担不会说,但管家却要为老爷子介绍到,管家站在老爷子身后,笑道:“这道菜平时都是过年时家里的主菜,今年吃了两次,这次还是老爷子亲手煮的,是好事。”
柳应宁一下子受宠若惊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