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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凌觉得自己清醒得很,又觉得自己聪明躲开了芸棋芸画。
就宛如回到了幼时顽劣,往宫外跑还和宫人捉迷藏。
皇兄总能看出她藏在哪,还故意逗她藏上几轮。
“哎,我们凌阳藏的地方就是巧呢,皇兄找了好几次都没找见。”
“走了,回家了。”
再也没有人跟她说回家了,走了,都走了。
醉了就好了,醉了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她藏在厨房旁的酒窖里,装了壶酒出来,灌着自己。
许久抬手摸了摸脸颊,泪水在脸上划过一道又一道。
终是醉意抵不过哀伤埋在膝间抽搭起来。
计长淮说的可能也没错,京城对人来说可能真是枷锁。
但只是她放不下而已。
泪水浸湿了衣裙都是回忆的闪光,四年惶惶如一日。
那年东宫失火,只有她被赵越救了出来,皇兄被压在石碑下动弹不得。
“带她出去!”
“赵越!你们先走!这是命令!”
她被滚滚浓烟呛得睁不开眼睛,更别说中了迷药四肢无力,她伸向皇兄的手终究抓了空。
验尸那天,她不顾阻拦去了现场。
烈火之下的尸首早已面目全非,唯有那金冠玉饰辨明身份。
也却如姜凌记忆中,太子被压在石碑下,双腿折断,不会有错。
只是姜凌看到了皇兄手上白玉描金的扳指,她恍然间觉得不对,但她没有声张。
回了宫中才跟赵越说:“你看到皇兄的扳指没有?”
“他还活着!那扳指是戴在左手的,不是右手!”
“你再去找找他!你再去找找!”
皇兄惯用左手,所以左手从不戴饰物。
赵越仔细回忆,并没有觉得有差错。
但姜凌既然说了,他又返回去查看,只是换来的又是一声叹息。
“殿下,您许是看错了,扳指确实是在右手的。”
姜凌不信,非要再去看一眼。
她闹了许久甚至宫里人都以为她打击太大疯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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