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手?什么叫放手?
“理由、理由都没有的吗?”姜凌的追问得不到任何的回音。
然后就传来计长淮等不到吏部的统一选拔,就要赴任西疆。
是他自己请命要去的。
也许在那之前,姜凌就应该意识到,计长淮这个人从来都是会无声无息的消失,不给人任何挽留的机会。
不管他之前有过什么承诺,做出什么样的表现,他都可以随时反悔。
但就像前几次一样,她不甘心,她还要当面再问一次。
太子在她软磨硬泡之下才带她出宫,在计长怀里静之前见上最后一面。
“你给我一个理由,我等你从西疆回来。”姜凌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态说出的这句话,她应当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任何回应。
“凌阳,抱歉。”
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,越来越陌生。
“你走了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!”姜凌只当是任性的提着软弱的威胁,她知道没有任何用。
她不想再记起计长淮那天的样子,如果有可能她永远不想再想起他。
“如果不去,京城对我来说——”
“只能是枷锁。”
决绝、冷漠、没有余地。
是的,他曾经说过最痛恨京城,而到了最后一步也没有改变,计长淮也不会为了她留下来。
计长淮出城那天姜凌没再去送,时间足够长她才接受了这个现实。
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,从宿州开始终结于京城,好像没什么时日,但是却在心中划下了一道重重的痕迹,久久不会愈合。
只是现实总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。
宣宇四十年,计长淮离京,赴任西疆。
宣宇四十二年,东宫失火,太子亡故,凌阳公主火场逃生。
同年九月,皇后因病去世。
宣宇四十三年,皇帝重病,凌阳公主侍疾。
九月,皇帝驾崩,京城兵变,四皇子逼宫。
十月,凌阳公主大殿宣读遗诏,扶三皇子登基,斩四皇子于殿前为亲兄报仇。
光建元年,新帝登基,大赦天下,姜凌受封凌阳长公主。
至此,偌大的京城,姜凌觉得无比空寂,心如一潭死水。
-如今 京城承碧阁-
深冬,京城午后还是阴沉沉的,雾气夹杂细小的雪花降在枝丫上,添做一抹颜色。
承碧阁今日来了个新角儿,唱的一出《春藏花》婉转动听,堂下也有不少达官显贵趁着年前来听出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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