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焰见他沉默不语,似在思索,马上再接再厉:“商量一下嘛……要不提条件也可以,什么条件我都答应。”
陆怀天道:“谢应弦的项上人头?”
花焰喷了:“那不行!别的还能不能商量下……”
陆怀天道:“那便没什么可谈的了。”
他态度仍旧冷硬,没有一丝软化,只是终究收了剑。
刀入剑鞘,陆怀天感觉到陆承杀也身体略微松懈,仿佛舒了口气。
他原本还想再劝说两句,诸如魔教之人诡计多端现在对你好可能也是为了之后另有所图,又或者魔教之人向来薄情寡义,迟早会有厌弃的一天,前车之鉴教训累累,可陆怀天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陆承杀怕都听不进去。
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逐也逐了。
还能怎么样,总不能真杀了他。
怀仙也就剩这一点血脉了。
陆怀天心中一叹。
花焰见他要走,反倒有些急了,下次再有这种机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她追了两步,道:“你们就一定要对我偏见这么重吗?可我也是真心喜欢他!我不想伤人,也不想做坏事,当初欺瞒身份是我不对,但我不会再骗他,也不会利用他……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?为什么就因为我的出身便直接将我否定?我爹娘也很恩爱,也从来没有别人。凭什么他们想成亲就成亲,我就不行……”
一开始还义正辞严,之后越发像个小姑娘。
陆怀天心道软硬兼施,难怪陆承杀栽得这么彻底,他头也不回道:“你们魔教犯下的罪孽累累,罄竹难书,怪就怪你为何生在魔教罢。”
淤泥之中又怎会真的开出鲜花,食人花还差不多。
这种经年累月的观念哪里是三言两语能改变的,花焰站在原地,不是不沮丧。
陆承杀从树上飘下来,仍旧背对着她。
花焰道:“你让我抱一下,不用转过头,抱一下就行……”
说话间她已经从后面扑了上去,陆承杀还未来得及动弹,便被她环住了腰身,她张开双臂,从身后抱着他,像他抱她那样紧。
她确实已经足够努力了,还能怎么样呢。
陆承杀能感觉到那颗小脑袋在他后背拱来拱去,慢慢停下,她呼吸间有一些湿润的味道,陆承杀僵直着,喉结在滚,身后每一点动静都能察觉——她的柔软与幽香,还有竭尽全力却无能为力的情绪,仿佛也能隔着衣衫传递过来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