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明明万事俱备只等新娘上花轿,可凌傲雪说不结,凌天啸就真的能让亲事为她停下。
他一个人顶着老脸,去同宾客解释,宾客们再如何觉得荒唐可笑也不敢在凌天啸面前表现出来,纷纷和善的表示可以理解,顺便表达了对凌大小姐的关切。
她真的有个好爹。
羽曳换下婚服,简单处理了身上伤口,重新穿回了他的月白衫子。
然而一夜之间,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丧家之犬,周围人议论纷纷,对他指指点点。
凌傲雪骂得太难听,就连宾客都能听见,他们开始指摘他行为不端,说瞧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果真不愧出身魔教,也是个放荡不堪的,那魔教出来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好人。
羽曳不止不能出声辩驳,还得保持微笑。
以前看了他会脸红的那些女弟子,此时也都用十分复杂难言地眼神看着他,仿佛他脏了一样。
羽曳快走出殿外,目光略一顿,停在了一个角落处。
那里坐着一个身材窈窕、玲珑有致的女子,她正拿了一盘婚宴上的点心在吃。
脸是易容过的,可动作他却无比熟悉,她吃点心时会下意识的翘起嘴角,舔舔手指,然后眯起眼睛,开心时腿也会跟着翘起来,仿佛在用全身心享受美味。
她此时似乎很开心,明明身边没有人,嘴上还在不断说着什么,体态神情轻松又惬意,像只偷腥的小猫,时不时又流露出一些撒娇似的不满,分外生动鲜活。
羽曳微微曲起手指,感觉到一丝抽痛。
花焰热闹确实看得很开心,当山点心也做的不错,她偷偷拿了一盘核桃酥在角落里吃,很想分享给陆承杀尝尝。
现在所有人都在因为这场突如其来取消的婚事热议不断,根本没人注意到她。
凌傲雪还在房里哭,她哭得中气十足,回音袅袅,外面都能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哀嚎声,惨烈凄楚,一场喜宴倒像是在哭丧一般,搞得宾客们也都不敢显出半点喜色来——虽然这件事确实很滑稽。
花焰道:“我不看你,你下来吃点东西吧!当山的菜做的不错的。”
陆承杀道:“我不饿。”
花焰很怀疑道:“你今天吃了什么?”
陆承杀迟疑了一会,道:“干粮。”
花焰怒道:“你怎么又在吃干粮!是不是我不给你准备,你就随便糊弄一下!”
陆承杀很心虚的含糊道:“……也不是。”
花焰道:“我看你就是吧!要是怕他们看见,直接进当山后厨房就好了,那里我也认得,我上次就是,呃……总之你对自己好一点嘛。核桃酥我待会给你留一点,你记得下来吃。”
她正说着,突然感觉到不对劲,花焰当即放下盘子,一把推开身后她靠着的窗户,干脆利落地纵身逃了出去。
“那就是魔教妖女!别让她跑了!”
“她跑得好快,你们快追——”
花焰都想不通她哪暴露了!
不过反正他们也追不着她,她左拐右拐,仗着轻功好上蹿下溜,倒把追来的弟子耍得团团转,不消片刻就把追兵甩得七七八八。
花焰思前想后想了半天,觉得这事能做出来的只有羽曳,她还特地检查了身上,应当没有沾半点粉末毒蛊之类,但羽曳素来阴毒,又不知有什么新法子,花焰想着想着就觉得更生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