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不能。”厉箫叹气。他和靳齐也算从小认识,自觉在认死理这块上,他完全不是靳齐的对手。
只是真的要对付靳兰,他也确实是无能为力。普利如今高速发展,但业务条线上专注互联网,和主攻实业和金融的靳氏没有直接冲突,哪怕靳氏如今风波迭起,他也不可能和靳氏去对着干——他吃不下。他和厉家本家本就不对付,出走厉家后,也难以为简栀借到厉家的力量。
如果只是帮助做做互联网创业,服装企业转型顾问,他都不在话下,但这事确实超过他能力之外。
而且在厉箫的眼里,简栀的这个想法,过分单纯,他并不支持。他只是不忍心直接反驳她。
“人力有时而尽,有些事情确实很难做到,如果你做不到,也不用太介怀,这不是你的问题。既然这是靳齐自己的选择,他肯定也早就有了觉悟,”厉箫道,“而且往好处想,你不是说靳阿姨已经又在要孩子了吗?那么顶多一年,孩子出世,你也就没必要再紧张,靳齐也可以出来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简栀点头,但眉头依旧深锁。
厉箫说的道理,她并不是不懂。她只是不甘心,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为靳兰的不讲理让道,为什么无辜的人要受罪,她却可以从头到尾顺心如意。
“厉箫哥,”她突然抬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厉箫,“上次是不是在这里,你跟我说过,唐狂好像想对付靳氏?就是那个什么苏瑞思挖坑。”
“唐狂?”厉箫思索了一会儿,才想起来。
一年多前,就是在这里,简栀抱怨过靳齐忙没时间和她离婚,还问他靳齐在忙什么。
他当时也是有所耳闻,苏瑞思借出售苏特支付,给靳氏一家新业务公司PAYA挖坑,最终由靳齐接手。
当时因为简栀和唐狂的股权转让刚刚完成,他就顺道和简栀提了一嘴,说据传闻苏瑞思背后和唐狂有所勾连,想做空PAYA。没想到她竟然还记着。
“这……当时也就是传闻而已,自那以后唐狂和苏瑞思走的都很近,所以可能也是碰巧。”厉箫迟疑了一会,犹豫道,“而且,哪怕是真的,当时他也可能只是顺手为之,我不觉得他现在有对付整个靳氏的能力。”
唐狂的野心很大,要说他真的图谋靳氏,并非不可能。这点厉箫很清楚。毕竟当时唐狂刚完成简氏的统一,自顾不暇,尚且还想插手靳氏的事。
但是,他也知道简栀一向对唐狂有种莫名的惧怕,而这种惧怕并不一定是空穴来风——唐狂的为人过于无常善变,简栀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和他接触,与直接和靳兰碰撞没什么区别。笼养小白兔指不定就被做成了烤兔兔,得不偿失。在靳齐和简栀之间,他自然选择简栀。
“原来是这样,我知道了。”简栀显出颇为失望的样子。
很快,她和厉箫告了别,离开了茗烟酒楼。
回到家,简栀先撸了把小葱葱,喂了他辅食,又撸了把小钱钱,喂了它零食。
她总感觉自己应该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饲养员。
哄着小葱葱入睡,看着他幼嫩的肉嘟嘟的小脸蛋,看着那颇肖靳齐的眉眼,简栀渐渐平复的心情又生起复杂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