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薄沧一进屋便看见颂凡歌翻身想要下床,他过去将人抱起,拿着她的拖鞋,“想去哪里?”
这一开口,他才猛然察觉到自己声音严重沙哑,喉咙更是像干涸的大地。
颂凡歌还是不懂外界的东西,一双眼睛小鹿般盯着他,忽然伸手摸了摸他喉结。
她本就是精神过度受刺激,本质还是原来那个人,在一点点恢复,不过现在对权薄沧的依赖很严重。
她的眸子干净清澈,像个刚出生的婴儿,眼里没有半点杂念和世俗的烟火气。
这样的对视叫权薄沧无地自容。
他没能好好保护她,竟然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。
他薄唇微张,想说什么,三个字却卡在喉咙里,任凭他心里如何悔恨难受,那三个字就是说不出来。
有什么用呢?
道歉,他已经不配了。
“水。”
颂凡歌哪里看得懂权薄沧眼里的东西,见他久久不动弹,自己从他身上下来,走到桌边倒水喝。
她喝水的方式就是拿着水瓶啃。
忽然身后笼罩着男人的气息,颂凡歌本能地回头,权薄沧拿过她手里的水瓶,轻轻给她拧开。
再给她插上一根吸管,吸管搁到她嘴边。
“除了喝水还想做什么?”权薄沧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想不想吃东西?”
她睡了一天,应该是饿了。
话刚说完,颂凡歌脑袋忽然偏了下,权薄沧手一顿,身体僵住,嘴角笑笑,便又收回自己的手。
“不喜欢也行,我不摸。”权薄沧站在她旁边笑着。
他竟是这样享受与她在一起的时光,即便是她失去理智不再对他有什么记忆。
颂凡歌胳膊有些痒,她伸手挠了挠,歪着脖子,嘴里咬着吸管。
忽然看权薄沧双手垂在身侧站着,她眼睛眨了眨,随即学着他刚刚的样子,拉着他的手,摊开,让他的手覆盖在自己头上。
她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。
这举动叫权薄沧错愕,仿佛在确定什么一样。
“欠欠,你喜欢这样么?”他欣喜若狂,轻轻揉着她脑袋,就像以往多个日夜一样。
颂凡歌咬着吸管喝水,并不懂他的话,只是看着自己的水,喝光了便将水瓶捏了捏,仿佛很郁闷。
水瓶是小瓶的,但水量也不算少。
权薄沧将水瓶给她拿了,“已经不能再喝了,不然一会儿肚子要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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