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凡歌双手只抱着胸,脑袋深深埋着,原本修理的乌发此刻打了结,凌乱地掩盖了半张脸。
她背靠着冰冷的石壁,企图将自己缩成一团,身体不停地颤抖。
那样鲜活的人,不到两天的时间成了这番模样,连祁明朗看着都不免唏嘘。
“欠欠。”权薄沧朝她伸手,“是我。”
颂凡歌不看他,一双眼睛里面仿佛纳不进事物,困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不认识他了……
“欠欠。”
权薄沧不死心地再次呼唤,身体慢慢朝颂凡歌挪动。
可一旦快到跟前,触及到她的一刻,颂凡歌猛地大惊,反应便又剧烈起来。
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温度,触感的冰凉让权薄沧浑身一疼,他没再犹豫,一把将颂凡歌抱住。
那一瞬间,颂凡歌跟受惊的小兽一样,全身奋力挣扎。
权薄沧一把将外套给她套上,之后迅速捂住她耳朵,用枪打断了铁链。
她身上冷,像刚从寒潭里捞出来的一样,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热气,抱在怀里让人心疼。
“啊!”
颂凡歌嘴里一个这一个音符,甚至已经忘记了怎么去说话,对着权薄沧又打又踹,双手不停地踹打他。
女孩很瘦,抱在怀里让人觉得心疼,她身上有伤,手腕和脚踝都是勒痕。
权薄沧就那样抱着她,没反抗甚至没躲闪。
“看着我,看着我。”权薄沧抚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,朝她微笑,“欠欠,我是阿沧,是你的阿沧。”
颂凡歌用尽了力气在挣扎,双眼迸发出怒意。
对视的那一刻,权薄沧看到了她眼里的陌生,还有深深的警惕,这样的她让他身体一僵,心脏像被钝刀一刀刀割碎,疼得钻心蚀骨。
颂凡歌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,却也只是从疯狂打人变为死气沉沉,她任由权薄沧抱着,不发一言,双眼无神。
权薄沧抱着她离开那间屋子时,颂凡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林叔,瞬间又开始疯狂地想要朝他扑过去。
权薄沧捂着她眼睛,让她不去看那个罪恶的人。
“你知道怎么处理。”权薄沧看向祁明朗。
祁明朗点头。
山洞外台风已经开始肆虐,风卷着陆地上的一切,空中飞舞着卷起来的东西。
后方大部队很快过来,车子直接开进山洞,权薄沧将颂凡歌抱进重型军用车。
她又恢复了平静死沉的模样,在权薄沧怀里垂着脑袋,一双眼睛没有聚焦。
“医生来了,让医生包扎一下。”祁明朗走过来,跟权薄沧说道,“女医生,她应该不会抗拒。”
怀里的女孩好不容易才安静了下来,没有再继续颤抖,她不准给她脱衣服,权薄沧只能给她裹着厚厚的毯子。
“我们去看看医生。”权薄沧轻声细语,“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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