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凡歌刚想婉拒,却不想权薄沧已经拉着她站起来了。
“那边能坐着。”权薄沧轻声道:“这软榻坐着累,那边的椅子好点。”
“可是礼仪还没完呢。”颂凡歌压低声音提醒,“好歹把词念完啊。”
她不迷信,但这些礼仪是活着的人对逝去的人的尊敬和不舍,她就算为了权薄沧也会走完流程。
“念了有什么用?”
权薄沧理直气壮地反驳她,拉着她往里走,“人死了又听不见这些,都是活人做给自己看,感动自己罢了。”
“……”无法反驳。
颂凡歌和权薄沧的背影消失在远处,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,听到刚刚权薄沧不敬的话,他脸上情绪也没变化,大有大将般沉稳。
权管家走过来,站在老爷子身边,刚巧看见离去的两人。
“小少爷比少爷脾气倔。”管家微笑着,“不过小少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,老爷多指导指导,这权家的地位怕是还要上一层楼。”
老爷子眯着眼,双手捂住拐杖龙头,沉默了半晌,慢慢道:“就是不太听话。”
“老爷多费心思就行了,不是大事。”管家安慰道:“小少爷在外的产业,过几年可以直接和权家匹敌了,这要是合并,可保权家未来上百年荣盛。”
管家和老爷子都清楚,权薄沧生于营养液,长于黑暗,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,但同样也积累了不少人脉。
加上他白手起家,能把阳光下的产业发展到如此不可阻挡的地步,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。
这也是为什么,当年权薄沧杀回来,权誉良和苏鸢都下令追杀,老爷子却没动弹的缘故。
太过优秀的人,留着自己用是最好的决策。
“他心里装的不是这些,怕是不好费心思啊。”老爷子摇摇头。
管家打算安慰,老爷子摆了摆手,拄着拐杖离开,“先把老太太葬礼办了,其他事情以后再说。”
M国的仪式和Z国的相差很多,颂凡歌全程跟着巫师,偶尔看看权薄沧怎么做,到了晚上,才结束了第一场。
“之后还有几场。”
苏鸢乘着权薄沧去洗手间的空隙跟颂凡歌说这话,“卧室给你们安排好了,早点睡,明天要早起。”
“好。”颂凡歌点头答应。
苏鸢在权薄沧回来之前离开,他伸手捏了捏颂凡歌的脸,“累了?”
“不累。”颂凡歌摇头。
权薄沧垂眸看她一眼,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,“一看你就累得不行,还跟我装,回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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