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鸢越说越愤怒,“不,你要的不是儿子,是你延续至高权力的傀儡!”
这些孩子没享受过权家半点关爱,除了无尽的非人待遇和那一身血液,他们和权家算不上半点关系。
这哪是父母的作为!
这女人真是疯了。
多少年了,她从来没有说过重话,他甚至都以为她没脾气了。
居然还敢这么吼他。
“苏鸢,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?”权誉良不想去跟个女人说这些。
浸淫政界和商界多年,权誉良在黑白两道都是绝对的地位,他脾气暴,手段更残忍,那一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,总有帝王睨视群臣的意味,让人不自觉想俯首。
苏鸢有些怔然。
她是害怕权誉良的,即使是夫妻。
权誉良没错过苏鸢眼里的退缩,这眼神让他心情平复不少。
“我残忍?”权誉良看着她。
“苏鸢,你别忘了,你也是这么做的,哦,我忘了,当年Q14杀回来的时候,你好像派了一支杀手去杀他,好像还说……大不了再培养几个。”
权誉良忽然不生气了,他觉得好笑。
“苏鸢,你哪来的优越感跟我说这些?”
Q14,那是权薄沧成年之前的代号,他没有名字。
苏鸢脸色很白,看不出一点血色,目光一寸寸暗下来。
她不是人,真的不是人。
“我算算,十七个受精卵,就是十七个男胚胎,加入你基因的,有八个,说得这么仁善,这么激动,苏鸢,你记得你的孩子死在哪了?”
八个孩子……
是啊,她忘了,她是有八个孩子啊。
另外七个,连尸骨都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。
苏鸢忽然控制不住,猛地哭喊出来。
这些年,她都做了什么!
权誉良就坐在看她,看她撕心裂肺地哭,一脸冷色。
她这辈子没生过孩子。
权家的孩子,个个经过层层筛选,从基因开始就要优胜劣汰,经过研究院的分析,拥有优良基因的受精卵才得以发展成胚胎。
十几个胚胎在营养液里生长,他们没有母亲生育,没有父亲爱护,呆在研究院冰冷的实验室,等待漫长的“十月怀胎”后呱呱坠地。
后来迎接他们的是什么?
不是权家的宠爱,不是荣华富贵。
是地狱,恶魔才能生存的地狱,十几个孩子到了五岁,就要跟着权家的特别保镖,去往世界各地历练,说是历练,倒不如说是去受罪。
保镖不会保护,死了也不会管,他们是监督,监督他们不会逃跑。